的热流和腥气让苏以颜浑身一僵,呼吸一滞,颤颤巍巍地就想努力抬头顶开扣在他脑袋上的手,心里慌乱不堪,他也说不出那是愧疚还是心疼。
头颅还未完全抬起,又被男人再次摁回,甚至离被血液打湿的衣服要远了些,声音哑然还发着颤,“别看……以颜……”
“霍戴邶……”人儿快要被心里的奇怪情感所淹没,连带着说话都染上了细微哭腔。
霍戴邶抱着苏以颜躲在已经被撞得不成样子的车后,男人唇角血液淌出,右手抱着苏以颜,左手已经是肉眼可见的软绵无力,额间沁着冷汗,男人面色发白,感受到另一边胸膛布料的湿意微微一愣,人儿的脑袋深深埋在男人怀里,双手紧紧攥着霍戴邶的衣角,浑身发颤。
男人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苦涩间带着些许无奈,“别哭,以颜。”指尖轻拍人儿的背后,这才缓缓将人放开,“躲在我身后,别怕。”
苏以颜渐渐松开男人的衣服,目光落在男人无力软垂的手上瞳孔骤然一缩,心头那无法忽视的疼痛不断提醒着苏以颜,他在乎这个男人。
男人右手扯出别着的手枪,朝着对面开枪,尽管只用一只手,却也放倒了多人,苏以颜在男人身后,紧咬着牙帮他换弹夹,男人似乎并没有被伤势影响……如果忽略他额间越来越多的冷汗的话。
只因疼痛反应慢了一秒,右手臂膀便中了一枪,“呃……嘶……”手几乎要端不稳枪了,忽然看见身旁车子油箱在缓缓漏油,男人也不管伤势如何,单手揽着身旁的苏以颜往后就是一扑。
【轰——】
身后的车子被打中油箱突然爆炸,冲击力直接将二人甩出几米砸在地上,男人半趴在苏以颜身上没了动静。
苏以颜背后一片火辣辣的蹭伤,但冲击力多数被男人挡下,苏以颜伤得不是太重,变故突生让人儿有些不知所措,身上的男人一动不动,抬手颤颤巍巍地抚上男人身后,染了满手的红,下意识将手缩回,顿在半空,霍戴邶的身后血肉模糊。
心底的恐慌让苏以颜连话都说不出,张了张嘴,喉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般毫无声音,连哭都忘了。
不知怎地,好像在霍戴邶重伤之后,那帮袭击者便清理得迅速起来。
苏以颜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趴在自己怀里,男人宽厚的臂膀脱力打开着,头颅枕在苏以颜肩头,纤长的睫毛连一丝颤动都没有,双眼紧闭,早已被鲜血染红的唇瓣被牵动着挣开了一条细缝,往外淌着的是混合着涎水的血液。
好不容易才将袭击者尽数击毙,周围已经乱作一团,军方医院的担架迅速被抬到了霍戴邶身边,苏以颜见过的西装暴徒挂了不少彩,正怒气冲冲地朝着这边过来。
苏以颜的眸子逐渐麻木空洞,身上的擦伤和男人身上的比简直微不足道,可见被保护得有多好。
“你!要不是你!老大也不至于现在来冒这个险!要不是为了保护你他怎么会伤成现在这样,你到底在别扭什么!你怎么配!老大从始至终就没有碰过你!”
“好了!阿良!老大要是知道你训斥嫂子你又得遭殃!”另一个属下慌忙拦住阿良几乎要揍到苏以颜脸上的拳头。
“老大……也得能醒来才能揍我啊!”阿良一拳砸在身侧的墙面上。
医护人员将霍戴邶趴着搬运到了担架上,男人脑袋侧着,沾血的短发散开,双手软在长腿两侧,脚尖垂下,后背的伤口触目惊心,甚至有些皮肉已经漫上焦黑,两处枪伤打出了硬币大小的血洞,男人早已陷入深度昏迷。
抬手掀开男人的眼皮,褐瞳半翻着,眸光涣散毫无焦距,似是连翻白至顶的气力都被夺去,就那么定定的滞留在那,翻起了小片眼白,光线一照,那瞳孔的收缩反应弱的几乎没有,脉搏虚弱缓慢得可怜。
松开手,眼皮微僵难以阖全,羽睫下藏留着纯白小缝。
这番枪战下来导致军方医院门口乱作一团,医护人员争分夺秒将人运进医院,苏以颜大脑空白了片刻才起身追上,泪雾不知不觉沁湿了眼尾,模糊了视线。
在抢救室门前看见了阿良,“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嗤,你以为我们老大稀罕你献身吗?要他只是看上你的身体早在第一次把你带走的时候就上了,而不是只是给你塞退烧栓还回房解决!”
这句话宛若晴天霹雳,苏以颜踉跄几步,后退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伸手覆在胸口的位置,大口喘着粗气,“哈……哈啊……呵呵……呃呜……”心脏仿佛被什么攥紧了般,痛得难以呼吸。
手术室内,男人趴在床上,医生剪开男人身上的衣服正给人输着血袋清理背后的伤口,清创,消毒……
“左臂肱骨骨折,原本贯穿伤伤口裂开,右臂贯穿伤……”
包扎好背后的伤,将人翻过来,处理骨折,打石膏固定……
【滴——】
男人的心脏停跳了,医生连忙给人做心肺复苏,“肾上腺素推1g。”医生的脑门上渗出冷汗,双手交叠有节奏地摁在男人胸膛,甚至下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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