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珏就这样抱着那温热的,尚有活力的身躯,维持这姿势良久。
男人一改之前的无所适从甚至钝笨的僵直,如同得知眼前人的不安和恐惧,他的臂弯紧紧回箍着那人,直至心绪重归宁静。
待平复完全,顾千珏有些后知后觉地查探起男人的状态。他们还在那个深坑下,又已经转探进到内里的石洞中。
昏迷的男人已经转醒,面色也恢复几许,更甚那原本溅上蛇毒的有着破溃迹象的额角竟恢复如常,他察看起男人腿上的伤。
原本狰狞翻出,血痕斑驳的伤口结出丹褚色血痂,那些小的擦伤只留下淡淡的红印。
尽管为顾铭的康愈而欣喜,见男人的际遇却是有些疑惑。双目对视的片刻,男人微微摇了摇头,亦作不知。
探入内息也并未觉有异。
无甚头绪,况接触下来倒暂危害,便也由此去了。
俩人几番相惜相叙的功夫不算磨腻久,顾千珏很快提起精神打量起石门内的景象,只是那入口处的石门已然阖上,洞内严丝合缝没有一点余光洒进。
纵五感稍敏锐些,也只能模糊瞧见内里设置浅淡的轮廓。顾千珏没有选择打开火折子,仔细嗅闻着空气中的味道,辨别其中的异常,都无果。
思虑半晌,他翻出储纳袋中的明珠,浅浅的光晕辉映出洞内的简单情况。洞壁有些凹凸不平的起伏,大抵当初建设时镌凿出的石刻痕迹,用手捻摸,余留岁月风化的白灰色粉末。
洞府并不大,内里空荡若只是天然斧造的穴地,如果忽视那些细微的人工痕迹。
最中央摆着一道玉棺,在空幽的洞府中,醒目非常,几乎很难让人忽视。更莫说那离得近了,传来的沁入骨髓般的凉寒。
那玉棺上爬满零乱的晦涩符文,正对头端,面上盘踞着神怪的浮雕纹迹,即使没有任何多余色彩的缀饰下,竟生动得好似下一刻就要从玉棺上飞出。
单就这样一个诡谲的墓葬地穴,面前陈列着这般的玉棺。还不曾遇到什么阵法机关,生死一线的突破,怎么看都像是引诱的陷阱。
两人也不多有动作,只是警惕地探走在洞府壁缘,查探着有无机关术以及些许松动的出口。以顾千珏强大内息对游生的捕捉,亦没有任何收获。
顾千珏手掌贴向石门处,与男人相望便得以知晓对方的意举。顾铭腕袖翻转,霜月的微凉的刀脊紧贴护腕,男人眼中带着肃穆,身上动作也紧绷起来,同蓄势待发的兽。
随着顾千珏蓄聚起浩瀚内息的一记掌力,轰然向石门击去,破碎和倒塌的声音都没有传来。石门纹丝不动地矗立,甚洞壁的尘埃都不曾扬起些许。
换做削铁如泥的剑也插不进洞壁半分,又尝试各种办法,洞府都没有分毫的损毁。
且不知离那石门闭上有多久去了,两人活动着一番倒是有些气狭。这洞府内无任何与外界相连的通隙,里处的空气想来是愈发稀薄,当不宜久留。
如此周折一番,唯有玉棺没有探动过了。想要出这洞府,大抵不可避免。
顾千珏给顾铭打了个手势,让男人提着些警惕,他去探个究竟。向来没有表情,沉默少言的男人罕见地蹙起了英眉,回应起动作,表示不可,由他去。
顾千珏抓起男人的手腕,用内息传导骨音。虽然此前没有提起警示心时,他们尚言语几分,越知晓这洞府内的古怪,便愈不敢弄出什么别的动静来,怕招惹什么难搞的东西。
向男人耐心解释着,他内息浑厚几许,由他冒险也更添转圜的生机,知晓男人是担心他。俩人已生死相许,如此,更不应该由男人去。
男人回握起他的手掌,捏了三分力道,深凝身前人几许。就在顾千珏以为男人还要反驳之际,正欲想些别的措辞宽解来,男人却打着手势,同意了。
顾千珏心下叹了口气,调动着内息疯狂运转起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地朝玉棺迈去。他了解男人,如此痛快地答应,倘若他有任何意外,男人随时都能抛下自己性命去救他,救不回来便也绝不犹疑地殉主。
又有些后悔当初许下这些话的决定,可不如此,男人怕是每回遇到什么危机,必定法的红绳,一圈圈缠缚收纳起来仿佛处于备用。
顾千珏被吸引住,不自觉伸出手解开那红绳,几缕丝丝缠缠掉落却意外地没有坠到床上。
仔细一看,那红绳盘结出一张仿佛座椅的绳套,绳中牢牢系着鞣制的皮革垫子,顾千珏有些奇怪,但当手把上红绳的那刻,好像无师自通般摩挲出了这物的用途。
顾千珏很是疑心也警惕别人使用的痕迹,耐下性子端详几番却没有发现那些印记,内心不禁松了口气,想来这个地界是给贵客使用的,应当是全新的东西。
借着男人的手一步步解下身上的坠饰物什,直到同样跟热切的男人不着寸缕,肌肤相贴,顾千珏的指节点上男人不断滚动的喉头,那露出近似渴旱的吞咽,无端诱人。
他错开头,附身啜吻起男人眼下的伤口,唇齿啮舐,甚至带了些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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