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气息拂过,明摇芳听见他说:“还我母亲命来。”
明摇芳一颤,几乎要落下泪来。
将军夫人是
“疏疏。”
明摇芳抬头,看见明鸿麟提着灯笼,款款而来。
郎目高鼻,龙驹凤雏。
衣摆掀起的风都带着温和的弧度。望过来的眼眸中含着独属于明摇芳的喜爱。
明摇芳一直忍着没哭,不想让人觉得自己软弱。此刻看见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坚强瞬间瓦解成一滩烂泥。鼻子发涨,喉咙也很痛,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大哥”语气里充满了委屈,尾调如波浪般颤动。原本清亮的少年音带着一丝沙哑,宛如独自在野外流浪的柔软幼崽,叫声里满是惶恐不安。
泪水打湿瑰丽明艳的脸,鼻子眼尾鲜红。小巧润泽的唇发出低低的泣音:“呜”
这简直就是用刀在割明鸿麟心口上的肉。
明鸿麟运气,脚下生风,瞬间便将其他人远远地抛在身后。
看着他来,明摇芳哭声都大了一些。明鸿麟手臂一张,将明摇芳完全拢在了自己怀里。顺着他的头发不断抚摸,慌乱安抚:
“怎、怎么哭了?疏疏。别哭,好疏疏,别哭。”
明摇芳把头埋在大哥宽厚的怀里,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宿的小动物,不断地用湿漉漉的脸去蹭他,唇腔里发出的哭声越发委屈。他拽着男人两侧的衣服,抽噎着,“不在、不在这。”
有人看着他哭,让明摇芳丢脸又不自在。
明鸿麟去摸他的耳朵,沿着轮廓细细摩挲,“好,不在这,不在这。哥哥带疏疏回哥哥的院子好不好?”
明摇芳抬头,一张小脸上全是水,漆黑睫毛黏成一缕缕的,扇动间似乌雀扑朔的翅羽。他含着眼泪问:“有人吗?哥哥的院子有人吗?”
明鸿麟当然知道自家弟弟是不好意思,连忙道:“没人。哥哥好久没回去住了,那里的人都撤了。”
明摇芳呜咽着,脸还埋在他的怀里,声音模糊,“那、去哥哥、那里,呜”
明鸿麟双手穿过他的腋下,环着弟弟细瘦的、单手可握的腰将他横抱了起来,结实有力的手臂托着幼弟弯曲的膝盖窝。
攀着大哥肩膀,探头一看,那些被大哥甩在身后的人已经赶过来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多远。明摇芳甚至还和人对上了视线。那人露出了个讨好的笑容。
明摇芳臊得面红耳赤。眼泪流得更凶了。
风雨院,是明鸿麟之前住的院子。离主院很近,但又自成一方天地,是专属于世子爷的尊荣。即便主人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住过了,但里面的成设摆件床褥被套也是时常更换打扫,并没有像几年前的点翠院那样蛛网密布、尘土飞扬。
明鸿麟径直进了自己睡觉的地方,将明摇芳轻轻放下。
少年眼泪汹涌,却没有发出声音。哭得眼睛鼻子都红了,眼皮微微肿起。眼泪水流似地汇聚到尖尖的下巴,又一一滴落在地。
明鸿麟心疼得不行,给他脱了鞋袜,抱着放在床中间,抖了被子,从头顶罩过,将两人蒙在了黑暗里。
所有一切都在此刻远离,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属于这对曾经赤裸相见的兄弟。哥哥抱着哭泣不已的弟弟,额头抵着他,轻声说:“哭吧,疏疏。”
“呜呜,大哥”
少年从唇瓣里泄出了音,刚开始还压抑着,明鸿麟团住他,宽大厚热的手掌轻拍着,嘴里柔声哄着他:“疏疏乖,好宝宝。哥哥爱你。”
“有什么事情和哥哥说。你是哥哥最疼爱的宝贝,谁都越不过你。”
“哭得好伤心啊,疏疏。哥哥心都要痛死了,眼泪也在打转怎么办?”
明摇芳终于放声大哭,眼泪将明鸿麟衣裳浸湿。明鸿麟听着他哭,心脏犹如被一根细细的铁丝拴着,那铁丝不断收紧、再收紧,箍得他心脏生疼,喘不过气来。
他去亲弟弟的脸,不带任何色情意味,只用高温的唇慢慢擦过满是泪水的脸,再一点点将咸湿的眼泪吮走。
少年安静下来。靠在大哥的臂膀上小小抽泣,鼻子被堵住,鼻音哑哑的,可怜又可爱。
明鸿麟想不出,为什么这世上会有人如此符合自己的心意,仿佛是自己亲手雕刻琢磨出来的,每一处都贴着他的喜爱处,让他完全不知道要如何疼爱他才好。
明鸿麟收紧双臂,越发用力地搂着他。
少年动了动,随即便安然地被高大的男人抱在怀里,极大的身形差异,使他看起来像完全嵌合在男人身上,严丝合缝。
只有自己和大哥,藏在厚厚的床褥下,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得见呼吸声,这太让人安心了。大哥的怀抱又热又舒服,在身上不停游走抚摸的大手透过的温度炙热,明摇芳小兽一样,被安抚得高兴极了。
那些让人伤心不已的人和事好像都不存在了,只剩下哥哥和他疼爱的弟弟。大哥说自己是他最疼爱的宝贝,谁也越不过他。内心深藏的秘密蠢蠢欲动,叫嚣着告诉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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