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应那该死的约!”“为什么?”雅尔塔眯起眼睛:“我说得还不够清楚?”闫凯失笑:“雅尔塔,这是我主动发出的邀请,难道我本人不用到场?”“如果我不让呢?”“你为什么不让?”“这话该我问你,那只雌虫就这么得你心?”“温尔德”闫凯正准备解释,才刚刚开了个头,被雅尔塔粗鲁打断:“那只雌虫!”。闫凯今天不想吵架,点头顺他的意,重新开口:“那只雌虫,这段日子帮我不少忙,只是请他吃顿饭不过分吧?”雅尔塔硬邦邦蹦出两个字:“过分。”闫凯无语:“那你说我该怎么做?”“那是雌虫应该做的事,没什么可感谢。”闫凯叹气,觉得自己跟他的认知根本不在一个频道。“雅尔塔,没有谁应该为谁做事的说法,我把他当做一个可以结交的朋友,仅此而已。”“没有。”“什么?”“雄虫跟雌虫不可能做朋友。”他们只有本能,遵从本性,一切都是为了繁衍做的伪装,只等合适的时机, 将猎物诱捕。闫凯却不这样认为,地球男女还能当个普通朋友,怎么你们虫族特殊一点吗?“我又不是什么香饽饽,虫见虫爱。”雅尔塔气得咬紧了牙后槽,这只雄虫是真的一点自觉都没有。s级雄虫放眼整个虫族大陆都是稀有物种,怎么不是虫见虫爱?“闫凯”雅尔塔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脸色越来越白,原本揪紧的手逐渐使不上力气,整只虫虚软的朝雄虫撞过去。闫凯见状连忙将他拦腰抱住,声音急切:“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雅尔塔摇了摇头,努力想让虚晃的视线变得清晰,却使得脑子更加昏沉。一手死死按住腹腔,一手拽着雄虫的衣袖,虚弱低吟:“疼”这辈子第一次说这个字,雌虫不停颤动的眼睫都沾上了潮湿。然而还没得到回应,意识便逐渐混沌,耳畔只剩下轰鸣。
闫凯脑子里同样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雌虫双腿淌鲜红,滴滴答答落在地上,顿时失去了所有力气。 虫神从来没有怜悯之心。纯白的全自动医疗室里,整整齐齐放着一排银黑色胶囊治疗舱。雅尔塔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喘着粗气,额头布满细细密密的汗,脸上是还未散去的恐惧。凝神敛眸朝两边看了看,入眼是银白色修复仓机顶,显示屏上正在倒计时,预计还有十分钟结束。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后,呼吸不由变得干涩,整个肺都开始觉得憋闷,他讨厌幽闭的环境。烦躁的曲起手肘,挣扎着想要起来,结果才刚刚扬起上半身,腹腔涌上一阵剧烈的痛意,好像有一只手在里面疯狂搅动,将软肉统统捏的粉碎。雅尔塔脸上血色瞬间尽褪,脑子是短暂的空白,四肢虚软使不上半点力气,重重跌落,紧接着不可控制的抽搐,强烈的刺激遍布全身,致使他不得不蜷缩,双手交叉死死压在腹腔,妄图能够缓解些许,却都是徒劳。他从小到大受伤无数,哪怕是濒死的状态,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好像千百万根针同时刺穿身体,连带着每一节神经都在震颤。闫凯一直守在旁边,见状失声大喊:“医生!医生!一号治疗舱病人出现抽搐反应!快来虫!”门口的医护虫发现异常,立刻cao控按钮在治疗舱内释放镇定氧,雌虫这才渐渐安静下来,保持着团缩的姿势,一动不动。闫凯双手贴在治疗舱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等了片刻,拿起旁边的连接电话,放柔声调,小心翼翼的询问:【雅尔塔,听得到吗?】雅尔塔像迟暮的老人,缓缓舒展四肢,每动一下都显得格外吃力。侧头,碎发潮湿,凌乱的贴在额前,双眼血丝满布,整只虫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颓然感。他眯起眼睛,透过钢化玻璃看到外面站着的雄虫,神情复杂。昏迷前的争吵记忆犹新,只是想想都觉得心里发堵。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盯着通话键,目光凶狠,好像在看什么世纪仇敌。沉默半响,指尖微动,通讯灯跳绿。雅尔塔对自己的不坚定表示唾弃却也无可奈何,自暴自弃的开口:【我怎么在这里。】闫凯动作微僵,捏着话筒的手不由收紧,眼里闪过一丝慌张:【没什么事,就一点发热。】雅尔塔抬手按在额头,略带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显然是不相信。雌虫自愈能力极强,就算真的发热,大概虫还没到医院,烧估计也退了。【发热用不到治疗舱。】闫凯想到刚才医生说得话:【你还有点水土不服。】雅尔塔回头,主动对上雄虫的视线:【闫凯,你看我像是傻吗?】闫凯看着治疗舱里面色惨白的雌虫,有些犹豫。虽然来这个世界的时间不长,但也说不上短。在虫口比例越来越失衡的大环境下,他很清楚繁衍这件事对雌虫来说有多重要。雅尔塔确实与众不同,残忍的好像没有一点 心,但闫凯不敢说,他完全不在乎自己是否拥有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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