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台,下方的观众看见之后,瞬间尖叫起来,口中不停地喊着宁神,气氛顿时变得热烈。“啊啊啊宁神!终于到宁神了!”“今天不知道匹配到什么主题了,虽然宁神在古蓝星区域是神,但好想看看其他主题的宁神。”言宁在台上,恰好听了一耳朵,倒不是因为距离近,事实上高台距离观众很远,只是这位粉丝的嗓门实在是天赋异禀。言宁摸摸下巴,自己的风格确实很统一,那下一次试试其他风格好了。这么想着,大屏中的匹配主题也出来了——乐与愁。又是情绪题。顿时全场哗然。包含一个主题就很难诠释了,现在居然还来两个,而且还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绪,这不是为难人吗?顿时,现场的观众脑补了一大堆协会为难言宁的画面,顿时气鼓鼓。“这个题,真的不是故意的吗?我怎么觉得协会就是在故意刁难宁神啊。”“草,我也觉得!这种双情绪对立题,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看来,等一会儿要到协会门口好好跟他们聊聊。”“有一说一,协会这种做法,我开始相信黑水说的话了。”实际上,这次还真不是协会的锅,只是言宁纯纯非洲人罢了。不过,别说其他人了,就连言宁看到题的时候,第一反应以为协会又出幺蛾子了。他下意识看向台下的裴景曜,见他也愣了一下。言宁:难不成真的是自己运气太非?这个问题在脑中一闪而过,他回过神,继续思考主题,毕竟现在还是在比赛场上,思考的时间只有一分钟。说到乐与愁,言宁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非诗仙李白莫属,至于作品,那就非那首响彻华夏的将进酒了。有了思绪,他缓缓闭上眼,脑海中的场景一块一块被拼凑起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眼前的场景霎时一变,天空中,黄河之水倾盆而下,惊涛骇浪,直奔东海。让人心中不自觉颤栗。潇洒意气的声音还在继续。“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年迈的父母对镜感叹,年轻时乌黑的头发现在已经洁白胜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梦景之中,男人一身白袍,俊逸异常,举着酒杯对月而歌“天生我材必有用”。金樽相碰,对月独酌。“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烹羊宰牛,刺激的鲜香窜入鼻中,又加上酒香幽幽,让人口齿生津。“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白袍男子提上一壶酒,潇洒仰头,倾倒入喉。“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画面一转,宴会宾客尽欢,喝尽美酒。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乐与愁。不过如此。言宁闭着眼睛,心神专注地刻画着一幅幅画卷。黄河奔腾。宴会作乐。饮酒对酌。白袍诗人时而吟诗,时而舞剑,时而放肆大笑,时而眉目忧愁。场景旷大而细腻,每一帧都要用尽无数心力,言宁逐渐投入,对外界的感官逐渐变弱。精神力逐渐有些飘飘然。现实中,高台之上的少年早已满头冷汗,脸色变得苍白。裴景曜微微皱眉,担心地望向言宁。然而,就在言宁为画卷画上句号,准备收回精神力时。忽然,精神力一震。随即,像是碰到黑洞似的,精神力迅速被吞噬消失。言宁嘴唇微微颤抖,额前发梢被打湿,软塌塌地趴在额间。台下,有人注意到言宁的状态,纷纷担心地皱起眉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梦景还在继续。言宁的脸色越发苍白。就在裴景曜忍不住想要上前时,忽然——一道金光闪过。潇洒肆意的白袍诗仙出现在舞台上,一手拿着酒葫芦,一手潇洒舞剑。或刚或柔,或疾或徐,错落有致。“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更加潇洒肆意的声音响起,白袍诗仙吟诗舞剑,直到最后一句——“……与尔同销万古愁。”收剑,仰头饮酒。下一秒。像星子一样逸散。……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无人发声,更无人动作。所有人呆愣着坐在原地,连呼吸都不敢发出,生怕惊了这不知从哪儿来的谪仙人。直播间的屏幕上,一片空白。直播间前的观众,大脑空空,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只愣愣地看着白袍仙人消失的地方。这一刻,世界像是被静止了一样。言宁缓缓睁开眼,徐徐呼出一口气,面色惨白,虚弱的像下一刻就要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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