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不是个善解风情的良配,你小子就是了?长公主笑笑:“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只要自已喜欢就行,小珏跟殿下的事,你就别想太多了,想太多也没用,棒打鸳鸯可不是人干的事。”丞相抖抖胡子,没吱声,还是一宿都未合眼,第二日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上朝,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太子,企图能让他感受到自已的满身怨气。可惜,太子连个眼神都没鸟他。一整瓶花油的效果实在厉害,太子殿下到现在还是香喷喷的,实在与他那身冷酷的气质格格不入,引得文武百官频频侧目。搞这么香,是想往外头一站引来数千蝴蝶围绕飞舞?连龙椅上的承桓帝都忍不住瞥了萧寒烨好几眼,表情微妙,隐约泄出一声笑,又急忙给忍住了,握拳抵唇,很正经地咳了几声。朕没笑,没笑。萧寒烨:“。”下朝后,官员们三三两两凑一块往殿外走,闲聊家常,聊着聊着就突然笑起来,忽觉脖颈一凉,如芒在背,齐齐转过头,便对上了太子殿下要杀人的视线。萧寒烨眸光冷厉阴沉,像是一言不合就要大开杀戒:“你们笑什么?”几个官员:“???”咋了这是?干嘛凶神恶煞的?不会以为我们是在笑你身上花香四溢吧?要命。这可太冤了, 天底下谁敢笑你啊?几人想吐槽又不敢,把头摇成拨浪鼓,草草拱手,夹紧尾巴溜得飞快。闻惊崆拍了下萧寒烨的肩膀,视线饶有兴味,乐出声:“我说,你昨晚沐浴时究竟放了多少斤花瓣?弄得身上这么香,是想招蜂引蝶还是想干嘛?”萧寒烨冷冷瞥去。闻惊崆当即怂了:好的我马上闭嘴!因着萧寒烨走到哪都顶着“我要杀人”的大魔头气势,故而没人敢上前去探索“太子殿下今日为何这么香”,只敢私底下偷偷议论,说着说着话题就到了夜宿东宫的沈小侯爷身上,纷纷感觉这两人的关系好得实在不正常,且近来又有谣言传沈小侯爷有断袖之癖,一时间更引人浮想联翩。淑妃望子成龙望过了头,每回监督萧崇睿的课业和习武时,都会被气得脸色发黑,手脚发颤,气劲一上来,就会指着他的鼻子直骂没出息。
萧崇睿垂着脑袋,鹌鹑似的听训。淑妃见他这样,越发恨铁不成钢:“你瞧瞧太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能带兵打仗玩弄权谋,再看看你,文不成武不就,成天就想着儿女情长,你老实交代,你昨儿个是不是又偷偷跑去见纪平兰了?”萧崇睿咬了咬唇,心虚不敢抬头:“……没。”淑妃听他撒谎,更气不打一处来:“且不论纪平兰是你表妹,就凭她一个庶女的身份,也别想进得康王府,她喜欢你,不过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罢了,京中好女子比她多得是,就之前那个项家二小姐,比她不知要好多少倍,但听说你一直臭着个脸爱搭不理,是不是?”萧崇睿一听她诋毁自已心上人,脸上终于露出点不满,梗着脖子:“我不喜欢她,是不会娶她的。”“纪平兰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淑妃涂着蔻丹的手指直指着他:“本宫费尽心思为你挑选妃子,是为了你的大业,你不思进取也就罢了,还这般不肯乖乖听从本宫安排,满脑子就知道你表妹你表妹,本宫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萧崇睿握紧拳头,骨节泛白,猛地扬手挥落桌上的书籍,哗啦啦散了一地,站起身,终于忍无可忍地暴发:“是!我什么都比不过太子,抢不到储君之位,我没用,您就厉害了吗?后位空置那么多年,您厉害,您怎么到现在还没当上皇后?您要是当上皇后,我在外头也能说自已是个嫡出,这多给您长脸啊!”平生头一回,康王敢如此跟淑妃叫板。殿内伺候的宫女顿时跪了一地,噤若寒蝉。淑妃听着那番话,简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嘴唇颤动,浑身发抖,一手捂着脑门,胸口剧烈起伏,身形不稳,一副像是要气晕过去的架势。贴身宫女见状,赶忙上前搀扶着她。淑妃指着萧崇睿的手颤得厉害,声音陡然拔高,尖锐无比:“本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居然敢那么说你母妃,是不是纪平兰那小贱人在你面前挑唆了什么?”萧崇睿吼出那番话后,痛快之余却又生出几分愧疚,尤其是在见到淑妃煞白的脸色时,更加惶惶不安,告罪之话待要说出口,便又听她蛮横不讲理地将一切归咎到表妹身上,气性当即再次上来,踹翻一旁的椅子,黑着脸甩袖离开。“站住,你给本宫站住!反了……反了!”淑妃气得心口疼,用帕子捂着唇好一阵咳嗽,恨恨咬牙,眼神阴鸷,心里愈发厌恶起纪平兰。肯定是她。肯定是她教坏了自已的儿子! 不想喝药在章太医的悉心照料下,沈庭珏的脑疾虽然还没好,却在他开的那一堆养神补气的药方下,越喝越面色红润,神采奕奕,以至于每天更有精力折腾人。萧寒烨愁得都快要为他张贴皇榜找神医。招架不住。实在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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