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一点也不贪好吗?但盛情难却,一番心意,不拿又显得太过矫情见外,唉,真是太为难他了。东宫。两只狼蜷在吴公公铺的柔软被窝里,头足相抵,一起睡得昏天地暗,连太子殿下来踢了它们两脚都没醒。萧寒烨这几日忙着处理一些堆积的政务,没时间去找沈庭珏,可对方居然也没来找他,听说今日还进了宫,去养心殿去寿康宫,就是没来东宫,莫非是想跟他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戏码?萧寒烨又踢了两下狼窝。白龙白虎终于睁开眼睛,眼底满是被吵到美梦的不悦,但也就是稍微不悦了下,毕竟对上太子殿下凌厉的气势,它们怂了。自家主人心情明显不好,两只狼为了活命,不得不双双起身,使出浑身解数卖萌,摇晃尾巴围着太子殿下蹭来蹭去,亦或吐舌头翻肚子打滚,傻乎乎转圈追着自已的尾巴,时不时撞在一块,硬是把威风凛凛的形象搞得很是滑稽。萧寒烨好笑出声,心情勉强好了一点,拍了拍它们的狼头,拂袖出了东宫。白龙白虎一路目送他离开,睁着大眼睛,眼神满是殷殷不舍,等到太子殿下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立马收起萌态,同时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气音,在雪地里愤愤刨出个坑,迈着威风凛凛的步伐,踩过内侍的脚,继续回窝睡觉去了。日头缓缓西斜,家家户户渐渐飘出了饭菜香,沈庭珏陪着丞相和长公主用完晚膳,沿着长廊朝自已所在的院子走去。突然,一件黑色披风兜头罩了下来,沈庭珏眼前顿时一黑,熟悉的气息萦满鼻间,下一刻,整个人就被扛了起来。这如同劫匪绑架有一比的作案手法,沈庭珏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挣了两下,反而被打了下pi股,顿时老脸一红。暗七眼睁睁地看见自家首领被太子殿下扛着上了屋顶,感慨今夜肯定又是个良辰美景。沈庭珏住的院子叫珠玉阁,这还是丞相取的名,又亲自题的字,珠玉在侧,与沈庭珏的双玉为珏很是相称,可见相府对沈小侯爷有多宠爱重视。下人见着太子殿下扛着个人从天而降,不由傻眼了下,揉揉眼睛,太子已经熟门熟路地进了公子的房间。看这架势,肩上那个被披风罩住脑袋的人,绝对是自家公子。至于太子为何会扛着自家公子出现,这是个非常值得深思的问题。屋内,萧寒烨将沈庭珏放到榻上,掀开披风后,便是先不由分说地将人压在枕侧亲了一顿,缱绻又霸道。沈庭珏双手搂着他脖子,一头墨发如水倾散,眼尾的绯红一直染到后背。萧寒烨蹭在他肩窝里,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自从回了京,你居然一次也没来找过孤。”沈庭珏被他的呼吸弄得有些痒,不得不推了他一把,让两人稍微隔开一段距离,眼神无辜:“爹说殿下很忙,让我别去打扰。”萧寒烨一听到丞相就觉得牙疼:“他让你别去,你就真的不去?”沈庭珏眨了下眼:“嗯。”
萧寒烨一脸受伤,捏着他下巴继续蛮不讲理地亲了会,唇齿相依间含糊不清,带了那么一点咬牙切齿的意思:“孤重要还是他重要?”沈庭珏觉得这两者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说:“都一样。”萧寒烨很不满意,低头去咬他肩膀。沈庭珏躲开他,瞧着太子殿下一副遭受天大委屈的表情,完全崩了平日里的冷酷形象,让他有些不忍直视,眼底却不禁染上点笑意,迟疑了会,主动凑过去,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下。每一次的亲密,都能让他再三确认自已是被太子殿下偏爱着的,因此这份感情走到这一步,他万般小心,亦万般珍惜。下人敲了敲门,送了茶水进来,小心翼翼瞄了眼内室,见两人正坐在榻上,似是亲密极了,脑子里顿时胡思乱想起来,赶忙退了出去,找其他下人跟着他一块分析分析“太子殿下与小侯爷为何如此亲密”的问题。萧寒烨将沈庭珏抱怀里,下巴放在他肩上:“年关将至,要处理的政务会更多,再过上半月,各国的使臣便会聚于皇城,与此同时,这城里也会有更多外来商客蜂拥而至,到时可就愈发热闹了。”说话间,太子殿下的手一直不老实地动来动去,等沈庭珏反应过来时,衣裳已经散开了大半。沈庭珏:“……。”夜还不深,不要这么如饥似渴好吗? 谁也不能拆散小公子的爱情沈庭珏拢住衣襟,好心提醒:“丞相可能半夜会来查房。”萧寒烨脸色一黑:“他来查房干什么?”又不是小孩子了,半夜查什么房?有毛病。沈庭珏眼神飘忽,当然是怕我半夜被不轨之徒给拐了,你懂的。萧寒烨又气又好笑,双手按着他的腰,往自已的方向一拽,沈庭珏赶忙挣扎:“不是说几天未见,有许多话想说吗?”萧寒烨去咬他耳垂:“不急,往后有的是时间说。”沈庭珏偏了偏脑袋:“可天色还早。”萧寒烨皱眉:“你这是嫌孤无趣又不行?”沈庭珏一愣,万分不解。这又是从何说起?他只是单纯因为刚吃饱没多久,肚子还撑着,所以暂时不想同太子殿下干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况且此情此景,就很适合抱一块耳鬓厮磨说悄悄话,怎么就被对方朝着另一个诡异的方向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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