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岩:“嗯?”街上人多,并不适合谈话,叶舟遥便带着他一道回了相府,在府门口时,正好见着太子殿下牵着沈庭珏的手,打算出门。叶舟遥:“……。”早知道刚才就应该走慢几步路。萧寒烨人高马大,堵住叶舟遥想溜走的去路:“听说你住这儿?”有家不回,却跑来跟小暗卫住同一个院子,说你没目的孤绝对不信。 这事不服还真不行叶舟遥揣着袖子,佯装淡定:“嗯,宫里住着闷,不想回去。”萧寒烨说:“孤在玄武街有别院,叨扰别人家成何体统。”“都是自已人。”叶舟遥坚决不去对上他视线:“况且皇姑母和小侯爷也没有意见。”我就是要跟小侯爷住一块,气死你。萧寒烨盯着他,忽而向前走了一步。叶舟遥迅速躲到了秦司岩身后。秦司岩:“。”萧寒烨嗤笑一声,在“陪心上人逛街”和“教训亲弟做人”之间果断选择前者,只丢了个“你给孤等着”的恐吓性眼神给叶舟遥,袖子一甩,嚣张地牵着沈小侯爷离开。叶舟遥愤愤盯着太子的背影,默默脑补自已揍他几拳的场面,平心静气。秦大当家生得仪表堂堂,属于那种长辈一看就会夸一句“好俊俏的小子”,长公主知道他是叶舟遥的结拜大哥,笑得愈发亲切,还专门让下人去拿西湖云峰的春茶,待客之道极为热情。冯管家张罗着烫洗茶杯,煮水烹茶,然后恭敬地将茶奉过去,又摆上了几盘小点心,这才躬身告退,笑眯眯地关紧门。好兄弟每次一见面,肯定有不少私房话要说,懂得都懂。叶舟遥:“……。”门一关上,就好似与外界隔绝开来,让屋内无端平添了一股孤男寡男的暧昧气氛,叶舟遥平时还不觉得与秦司岩共处一室有哪里不对劲,但适才被冯管家那暧昧笑容糊了一脸,搞得自已都差点怀疑他们俩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叶舟遥又想用喝茶来缓解尴尬,忘了茶水是刚端上来的,当即被烫了一嘴。秦司岩看他:“没事吧?”叶舟遥呼呼吹气:“有事。”“热茶要先等会再喝。”秦司岩拿起块点心给他:“你方才不是说饿了吗?茶就先别喝了。”
叶舟遥咬着块梅花糕,迟疑道:“我方才叫长公主为皇姑,你听见了吗?”秦司岩“嗯”了声:“我知道,你是皇子。”叶舟遥本来是想让他大吃一惊,结果吃惊的反而是自已:“你何时知道的?”“你同殿下容貌相似,一看就是同个娘胎出来的,想猜不出也难。”秦司岩笑道:“尉迟兄也挑明过你身份,如今兄弟们都知道了。”叶舟遥挠挠脸蛋:“你们……不会怪我骗你们吧?”秦司岩失笑:“大家伙都沾沾自喜,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生气?能跟皇子结拜为异姓兄弟,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此福气。”叶舟遥起初还担心众人知道他是皇子后,会用疏远与恭敬的姿态对待自已,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秦司岩拿起丝帕,替他擦掉嘴角的饼屑。叶舟遥手一抖,半块糕点“噗通”掉入茶杯。反应过于有些大。秦司岩:“嗯?”叶舟遥:“……。”靠!都怪那个冯管家,搞得他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了,如今任何一个小举动,他都能从中抠出点暧昧,硬生生把自已闹了个大红脸。秦司岩愈发费解:“你怎么了?”叶舟遥赶忙用咳嗽掩饰尴尬,于是秦司岩便抬手去试他额头温度:“病了?”“……嗯,好像有点……吧。”叶舟遥稍微侧了侧脑袋,避开他的手,揉揉发烫的脸颊,感觉自已是真的变得不正常了,在心里疯狂问候着冯管家。夜市喧闹,丞相忙到此刻才坐着马车回府,风吹起窗帘,不经意间瞥去时,刚好瞄见着沈庭珏与萧寒烨在街上闲逛,袖袍宽大,看不出两人有没有手拉手,但挨得那么近,铁定是牵着的。丞相猛地叫停马车,探出脑袋。沈庭珏一身白衣被风吹得到处飘,临出门前,长公主还拿了一条雪白的围脖往他脖颈上一搭,毛茸茸的,分外讨喜,让他犹如一颗行走的大白菜。丞相顿时感到阵阵牙疼,在心里对太子殿下带着自家白菜招摇过市的行为进行了一番强烈谴责,随即下了马车,拿过车夫的斗笠戴上,偷偷摸摸跟在后头,像做贼似的。见太子和小侯爷一块出来逛街,怎么看都好亲密的样子,而且城中先前就有传出小侯爷心上人是个男子的流言,据说还是长公主亲口说的,于是街头巷尾早已嘀嘀咕咕翻了天,一些眼线也纷纷冒出头来,偷偷跟上前头逛街的两人,猫着腰躲躲藏藏,看着颇有几分滑稽。萧寒烨自然知道身后跟了不少尾巴,嘴角一扬,干脆揽过沈庭珏的肩膀,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深情笑意,就差在脸上写着“是啊是啊,我们就是有一腿”几字。丞相一直不远不近跟着,满脸警觉,虎视眈眈,车夫几次出声劝他回去,皆被踹了一脚,疼得龇牙咧嘴,索性闭嘴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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