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桓帝整个人都麻了,索性将他直接丢给了太子管教,眼不见为净,而太子则一转手就把人扔进了军营,让他随着大军去西北历练。一去就是好几年,变得壮了,也黑了。从东南驻军调的两万大军只是个障眼法,实则真正是要调西北的飞虎军来相助。萧寒烨看着这个几年不见就黑不溜秋的傻弟弟,满脸嫌弃:“脏死了,离孤远点。”“为了掩人耳目,我带兵连续刨了好几天的地洞,能不脏吗?”萧承凛舔着脸皮又要凑过去,却被突然像鬼魂般出现的暗二吓了一跳。萧寒烨问:“你来做什么?”暗二双手递上一封信:“太子妃让属下交给殿下。”萧承凛大为震惊,瞪圆了眼:“你有太子妃了?!!”萧寒烨懒得理他,按着脸将人推到一边,伸手去接信封,觉得八成是沈庭珏给他写的情书,于是嘴角带笑,迫不及待地打开。信纸一拆开,几根柳条簌簌往下掉,而宣纸上一个字也没有,就只画了个狗头。萧寒烨表情复杂:“他什么意思?”“折柳寄情。”暗二低着头,眼神发虚:“太子妃想殿下了。”折柳一般寄的是“惜别怀远”之情,萧寒烨稍微一细品,就察出了不对,面色瞬间阴沉:“他干什么去了?”暗二缩了缩脖子,十分后悔为了一百两而接这份苦差,吞吞吐吐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最后来了句:“太子妃说,殿下一定理解小年轻的勇敢和浪漫。”太子殿下理解不了一点,只知道自已被气成了河豚,抬手就给了凑过来看信的傻弟弟一个爆栗,怒气冲冲命众人做好准备,要一举攻破焚火堂,速战速决。而另一边,沈庭珏已经顶着二长老的脸,成功混入了焚火堂总部,喜滋滋地带着“俘虏”去邀功。暗三一手易容术近乎出神入化,皇甫宗浩并未看出破绽,盯着二长老易容的“沈庭珏”打量了好一会,随后哈哈大笑,伸手捏住其下巴:“果然生得一副好模样,难怪萧皇和太子都宠爱有加,若是太子知晓你落入我手里,受尽折磨,他估计会疯掉吧?”沈庭珏用极快的速度瞥了眼他那副丑恶的嘴脸。呵,等着吧,先疯的一定是你。沈庭珏身为暗卫,习武易容和口技什么的都要学,毫无压力地拿捏着一口嘶哑的嗓音:“人已抓到,主上打算如何处置?”皇甫宗浩阴狠一笑:“太子既对他用情至深,定然不会见死不救,本座要来一招瓮中捉鳖。”
二长老瞪凸了双目,时不时从嘴里发出几声有气无力的呜咽。皇甫宗浩取出他嘴里的布团,饶有兴味:“想说什么?”回答他的除了“啊啊啊”,半天连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沈庭珏道:“我怕他咬舌自尽,就把他舌头拔了。”对于无恶不作的焚火堂来说,这点手段并不足以称之为残忍,皇甫宗浩对此也毫不在意,反正只要人有吊着一口气在自已手里,便可作为筹码引太子上钩。这时,有弟子仓惶来报大长老惨遭反杀的事,才刚说完,又有弟子连滚带爬跑进来汇报,说是太子跟武林正道已经杀进来了。沈庭珏:“……。”这么快吗?我都还没好好玩一玩呢?皇甫琰将所有弟子都支走后,打开了阵门口的暗道,放了萧寒烨一众进来,奔涌冲毁了整座大殿,待焚火堂弟子们察觉出异样已经晚了,在正道强大的攻势下仓皇逃窜。皇甫宗浩素来喜怒无常,若不是受制于蛊毒,他们早就叛逃出教,如今大难临头,大多都不愿卖命,不消一会便降了大半,但有的还是拼死相博,浴血奋战,将双方战役拉锯延长。 绝对是个小妖精厮杀声中,刀剑碰撞不绝,不断有鲜血喷溅,惊得一大群乌鸦黑压压腾空而起,四面八方地乱飞,地上的无头尸体似乎还在挣扎,鲜血淅淅沥沥滴落,晕染开一片红花。丝丝缕缕的黑雾不断飘出,将整座大殿染得一片乌烟瘴气,还有无数毒虫成群结队发起进攻。众人事先服了宋安石调配的解毒丹,短时间内并不会受毒气影响,身上也都穿了银丝软甲,还戴了面具与手套,完全连头脸都遮了个严实。右护法与十几个巫师不见踪影,没有指挥的焚火堂弟子如同一盘散沙,很快就溃不成军,而另一部分人则是暂时躲到了大殿,想掩护皇甫宗浩从暗道撤离。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哄闹声,皇甫宗浩用钱财招揽的那些个江湖高手齐齐持着武器冲了进来,眼中全无先前的热情谄媚,取而代之的是贪婪与狠毒。护在皇甫宗浩身边的弟子们起初还以为他们是来帮忙撤离的,结果忽然袭来一股强大内力,纷纷惨叫着飞了出去。皇甫宗浩眼底一片彻骨冰冷:“诸位这是何意?”为首的白发老妪狞笑道:“自然是为了立功领赏啊,谁叫有人给得实在是太多了呢。”这些人个个都是江湖高手,此刻打起来定然占不了优势,皇甫宗浩抬手往墙壁的机关打去,巨大石墙自两侧轰隆炸开,无数傀儡兵奔涌而出,身躯隐约可见白骨森然,尸毒不断从周身散出,仿佛刚从地狱攀爬上来,看上去教人心底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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