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太岁瞬间明白被自己耍了,脸色当场就阴沉下去,将信纸撕成渣渣,咬牙切齿,不是一般的气。 差点就暴露了本性毕无极午休醒来,叫侍女伺候穿衣,听着亲信在一边汇报,面色阴沉:“人到了蓟城,怎么半点风声也没听到?”亲信答:“他们走的不是官道,消息让人给堵住了,进城了才收到,这会正在曹槊那座四合院下榻。”“曹槊……”毕无极眸光一暗,着上靴子,走了几步,忽而冷笑出声:“都半截身子踏入棺材的老东西,还想折腾呢,备轿,老夫去会一会。”四合院久不住人,繁华之象早已消失殆尽,曹槊本想先派人前来收拾,细想一番又觉不妥,为免泄露风声,只好作罢,这会一到蓟城,就赶紧着人洒扫庭除,晚上才有地儿能睡。曹槊站在庭院中,对管家说:“池子里加些水,买几条锦鲤放进去,再买些花花草草,角落廊边都放上,小珏是江南人,你就拾掇出几分诗情画意的江南调调,怎么雅致怎么来,他住着才舒心。”管家心说,看得出来,您老真想跟对方结为异姓祖孙。正厅率先收拾干净出来,沈庭珏捧着本书,看得入神。他虽易了容,样貌不如原先好看,但那双眼睛出奇的讨人喜欢,常带着点笑,让人不由得生出几分亲近。曹槊是越瞧越喜欢,好斯文的一个读书人,往哪儿一站都是幅画,真养眼。秦司岩从外边进来:“眼线来报,毕无极已经在路上了,稍会就到,还有,你书拿反了。”沈庭珏百无聊赖,又找不到乐子,只能捧着书做做样子,维持“笃志好学”的人设,实则神魂天外发着呆,闻言回过神,很冷静地狡辩:“读书人,不都讲究倒背如流?我这境界,你不懂。”曹槊跟在秦司岩后头迈进门槛,哈哈笑着:“腹有诗书气自华,反了也能念。”沈庭珏嗯嗯点头:“先生高见。”秦司岩:“……。”呵,又让你装到了。片刻后,毕无极就登门拜访了,他仗着身份没递请帖,直接带人闯了进去,寒暄话一句也无,直入正题:“本太师听说你带了个神仙来,天子脚下,凡来历不明者都得循例盘问,那位神仙……”“太师这阵仗,可不像是来请神的。”秦司岩打断他:“况且你都说了是神仙,还能查到个什么来历?横竖喊一声祖宗就没错。”曹槊斜着眼阴阳怪气:“一到蓟城就立刻闻着味来,这本事通天了。”
毕无极脸色一沉,亲信随即呵斥出声:“大胆!尔等竟敢对太师如此出言不逊!”“实诚人,本分说话。”曹槊搓了搓白须,一横脖子,做了个抹刀手势:“来,不服就往这儿来。”太师府侍卫齐齐拔剑相向。曹槊“哟”了声,继续挑衅:“老夫虽退出朝堂,也仍是头等功勋门户,配享太庙!再说十句百句,你们这群走狗又敢如何?”剑尖寒芒森然,毕无极却抬了抬手,示意众侍卫收刀归鞘往后退,自己向前走了几步,迈上台阶,走得近了,便发现厅里还坐着个男子,身穿月白道袍,襟摆上绣着银色云纹,衬得整个人像块璞玉。毕无极直勾勾瞧着,像是在端详:“龙虎山那位小神仙,就是你?”沈庭珏翻着书,头也不抬:“不是我,还能是你?”语气一出口就是很屌的那种,毕无极抬手搭在腰间的佩刀上,按住刀柄细细摩挲:“凡是道士法僧,需从朝廷官府获得度牒,才能算回事,你既通晓阴阳五行,紫微斗数,那就先掐指一算,老夫要算什么,算得准,老夫即刻请示皇上给你封禅。”这个行当讲究演技和嘴皮子功夫,瞎蒙套话解灾要钱,一环扣一环,但也要看求算者配不配合。毕无极眯起眼,见对方站起身,望向自己,眼神充满了与他岁数极其不符的审视意味。沈庭珏说:“不算,请你滚远点。”“如此便是没那本事。”毕无极冷笑:“坑蒙拐骗的神棍,岂能容你妖言惑主,来人,给老夫拿下他!”太师府的侍卫当即又拔剑欲杀人,秦司岩和暗二剑也出鞘,挡在前头,顷刻间刀光剑影,形成对峙之势。曹槊扛了一柄环首大刀,涌起一股曾被暮气遮盖的老将气概,粗嗓门嚷嚷:“他娘的你最不是好鸟,还有脸说什么妖言惑主,你为迎合圣意,给皇上找了个老秃驴当祖宗,祸乱朝纲的渣滓,老夫久未耍刀,早手痒了,要这么来事,就别怪老夫杀人不嫌刀子快!”沈庭珏看着那寒光薄刃,开心地笑起来,带着几分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杀人也要讲究花样,一刀砍了脑袋做尿壶,亦或塞瓶里当花,当球踢当肉下酒,花样都好玩儿。”说到此处忽然顿了下,沈庭珏揣着手,在曹槊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缓缓挤出个普度众生的微笑:“说笑呢,死者为大,哪能糟蹋人家头颅,我是斯文人,还请诸位放下刀,听我讲一讲冤家宜解不宜结。”好险,差点就暴露了本性。曹槊转过头,又转回去。嗯,还是一副温润白玉、如谪仙一般清雅的君子样,刚才那邪恶的笑容,一定是自己的错觉。毕无极才没空听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朝亲信使了个眼色,对方点了点头,拔剑猛地迫近。
18PO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