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几回,斐莲已能滑地像模像样了,只是速度稍慢。
悄然间,她已经滑出孔以凛老远,等再一转头时,她已看不见他的人影。茫茫雪原之上突然之间只剩她一个人了。
她已不记得来时的路。
哥哥。斐莲大声喊了两声。哥哥。不断搜寻孔以凛的身影。
斐莲继续往前滑去,不知不觉,天已渐渐黑下来。三月末的Fairbanks寒意还未散去,北风凛冽。斐莲逆着风滑行,玩了一下午此刻腹中空空如也,铺天盖地的恐慌和饥饿感兜头而下。
享受自然,醉梦红尘,升华精神这些惬意高级的事情只有在无病无灾的情况下才会值得追求。所有的幸福,愉悦,伤心和不幸在面临未知的危险面前都不值一提。
原始的Denali山脉上处处充满着危机。斐莲漫无目地向前方滑去,远处一只巨大的棕熊正向她走来。它匍匐在雪原上,像一块滚动的黑色石块。
斐莲慌张地用雪仗使劲滑行。
那头棕熊似是看到了目标物正飞快地向她奔来。速度之快与他笨重的体型毫不匹配。
她的滑行并不熟练,一个急措竟一头摔在了不远处的雪地上。她脱下滑雪板,爬起来向前跑去。
眼看那头棕熊就快追上她,她脑子里竟一点都反应不过来。
她还没有和孔以凛告别,还未与伯森一同上学,甚至还没有听到伯森叫她一声姐姐。她没有做的事情太多了。
那头棕熊已来到她身边,直立起来,张着尖利的牙齿向她扑过来。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它尖长锐利的牙齿上那垂涎下的津液。
那一刻血液直往大脑冲去,没有任何时候能比这一刻的恐惧感让她如此清晰。
下一秒那头棕熊睁大眼睛已然倒地。
不远处孔以凛正举着消音枪站在风雪之中,枪口上隐隐还冒着一缕轻烟。
这一刻,所有的痛苦,难过,伤心,失落统统灰飞烟灭。曾今所有的不甘在生命被拯救的一刻都不足为提。
就像绝望之中蓦然燃起的希望,没有任何人可以在往后的生活中在她心中占有如此重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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