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昕也不知道,为什么宗和繁这里会有套老式完整拳皇的设备,这种东西显得跟他整个人极不匹配。
按他温柔多金的少爷人设,应该满屋摆满各种乐器,钢琴更是必不可少的。
可他这屋里除了看不到尽头的书,就只有游戏机了。
玩了没几局,方昕总是输,于是感觉没意思,将手柄放在桌上说:“不玩了,要回去”。
“哥哥,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宗和繁笑着开口,整个人在灯光下披着一层柔光,要连他的轮廓和棱角一起柔化了去一样。
方昕站在原地,思索了几秒,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你会弹钢琴吗?”
宗和繁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随后才缓缓点了下头,说:“会的,哥哥,以后我会弹给你听。”
这个以后方昕也没当真,就当宗和繁在跟他客气。
问完方昕又要离开,却又被宗和繁给叫住。
宗和繁:“没有别的了吗?”
宗和繁抬头仰视方昕,两人离得不近,宗和繁只需稍微抬一点头,就能跟方昕对视。
宗和繁这时候却不笑了,因为方昕并没有按他所想的一切朝前,明明那么宽阔坦平一条大道,他却选另一条窄僻小路。
方昕以前是最听他的话的,也只听他的。
其实宗和繁的心思方昕也知道一二,不过原本只围着自己脚边转悠的小狗,忽然有了别的目标。
小狗没脑子,谁有吃的跟谁走。
可方昕不一样,现在宗和繁最讨厌谁最见不得谁好,方昕就偏要讨好谁粘着谁。
方昕见宗和繁收起笑容,反而自己笑了起来,他前进几步,揉了揉宗和繁还有些湿意的头发。
方昕:“没有什么要问的,但要提前告诉你,我明天不回来了。”
“为什么不回来?”宗和繁抬头看着方昕,眼睛要是罩了一层透光的布:“哥,要去哪里?”
宗和繁的称呼由矫揉做作的“哥哥”变成了更加随和平常的“哥”,方昕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它肯定意味着什么。
方昕收回手,想也不想就把一切都推到严狗身上。
方昕:“严修时家里,他说明天会来接我。”
宗和繁背似乎有些松了下去,目光飘忽地落在墙纸上,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趁他出神的空隙,方昕赶忙逃走了。
嘴巴里还是咸咸的,不过心里舒服得意,方昕去浴室刷了个牙,早将果冻的事忘到天边了。
或许在方昕心中,严修时就跟他送的果冻一样,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没有了也就那样,算不上大变故。
偶尔想起来,才会怀念一下也许存在过的短暂美好。
对于这种小小的东西,承载不了太大的思绪,定格住的某一瞬间,不过是千万瞬间里的普通帧,忽闪而过。
方昕把蓝墩捞起放在自己胸口,手指摆弄他蓝色的翅羽。
方昕:“两天一夜是什么鬼任务?”
蓝墩一爪子踢开方昕作乱的手,理了理被弄歪的胸毛:“就在宋西贺家住两天一夜呗!”
方昕:“你们可真会给我找麻烦,两天一夜我全身积蓄都得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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