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方昕眼睛一亮,不住点头。
回去的路上,方昕跟宋西贺并肩而行,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这一步的靠近,而又缩短了很多。
当对方能够将自己,放到与他同一个层次的位置时,他才会开始愿意向对方展现最真实的自己,这意味着相信正在形成。
是相信而不是信任,相信可以由一个独立的个体完成,而信任是两个人互相的关系。
方昕的目标,就是要让宋西贺彻底相信自己,从而能够更加轻易的去完成任务,早点离开这个奇葩到让人无语的世界。
所以他没必要,也不能相信任何人,否则他在这个世界就会多了份牵绊,牵绊就会带来不舍,不舍是一种危险的情绪。
这种情绪绝对不能产生。
“你每天都要跑这么远上厕所吗?”方昕轻声问他,打破了微微星光下的长久沉默。
宋西贺也不看方昕,感觉到自己胳膊上被牵扯的感觉,回答他:“我晚上不去厕所。”
“……”
尼玛这天儿怎么聊?
方昕面露屎色,最后以一个简短的“哦”字结束了这个同样简短的对话。
等回到了房间,方昕原本跟去厕所一样浓重的困意,被带着凉意的秋风给吹散了大半。
鼻子充溢着清淡的洗衣液的味道,说不准到底是什么味道,有点像夏天清晨,躺在还带着露珠的草坪上能闻到的那种。
是种非常新鲜的味道。
“我有点想家了。”
方昕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莫名有些伤感。
在宗和繁和严修时那里的生活太过跌宕起伏,方昕永远不会产生将要陷进去的恐慌感。
但今天来这一趟,方昕又经历了以前那种平淡平凡,但本就属于他的的那种生活。
相似总会引起共鸣。
方昕觉得自己有点艺谋了,于是招呼着蓝墩出来,看了一夜的大秦帝国之纵横。
顶着两个大眼袋,在结局的时候,原本一言不发的方昕,却突然异常兴奋起来,嘴里腻的恶心人的话跟吐西瓜子一样,一个个砸在蓝墩的心上。
“富大龙!富大龙!”
“霸气哥哥快来爱我!”
蹲在一旁小小一坨不敢说话,生怕加重方昕思乡情结的蓝墩:“……”我就知道!
第二天,方昕盯着厚重的黑眼圈和一脸的淤伤,跟着宋西贺到了学校。
看着仍旧精神充沛的宋西贺,方昕满心不服,凭什么打一样的架,睡一个屋子,他就这么容光焕发,跟刚打了水光针一样,别说伤了,连一点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尼玛这就是零很零的区别吗?这合理吗?
蓝墩抠脚:“你是忘了昨夜的富大龙哥哥?”
方昕不屑:“昨日的事怎么能带到今天来呢?你思想太不积极,人不能只停留在过去的美好!”
“昨天的帅哥是昨天的,我不能厚此薄彼,今天的我–属于新的哥哥!”
蓝墩:“把精神上的脚踏n条船说的这么高尚,真有你的,棒棒!”
方昕自动过滤蓝墩话中的阴阳讽刺,以一只小鸟对自己的夸赞开启了美好的一天。
在楼梯口,方昕跟宋西贺因为班级原因分道扬镳。
扶着栏杆,方昕锤了捶由于看剧太过兴奋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酸疼的腰。
刚上了没几个楼梯,方昕突然感到了一股腾空感,还没转头,一张大脸就竖在了眼前。
方昕瞪大了眼睛:“!”
“怎么每次见我都跟见鬼一样?”
方昕抓住书包袋子,这才勉强在严修时的强横之中,保持几分平衡。
“没有”,方昕声音低得跟蚊子一样。
严修时没听清楚,也没去管,目光在方昕露出的一段白皙脖颈上几番检查,看着看着突然笑出了声。
听着严修时莫名其妙而又异常诡异的笑,方昕汗毛都竖起来了,尼玛这狗b不会想玩什么教室大战吧?
严修时拎着方昕的后衣领,一步一步提溜着他往上走,方昕缩着脖子不敢动,几乎是被严修时拖回了班里。
等回到了熟悉的座位上,见严修时没有继续刁难自己的意思,方昕这才舒了口气,瘫在桌子上不想动弹。
上午第一节的数学课总是最难度过的,清醒的意识搭配晦涩的公式,明明认真在听,偏偏什么都听不懂。
这种想要却得不到的委屈,真的很让人失望。
于是方昕心安理得地在数学书上,画了一只长着严修时脸的三腿狗。
第四条腿,因为其他三条腿画的太粗的原因,没地儿画了。
等到好不容易被数学老师口中接连不断的数字给砸的有点困意,却又被严修时从座位上拽起来,非要方昕陪着他去上厕所。
方昕满脸倦意:“……”尼玛是小学生吗?上厕所还非得人陪着?
可这话放心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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