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念,好好藏在那张温文尔雅的假面下,不逾矩。
?可那些野念并没有消失,于是他划出一个领域,允许那些蠢念头在一个范围内出现,这并不会对他的形象产生破坏,并且还没让他的若无其事装的更好。
?我一直小心呆在在那个领域内,无论我做了什么,何岱都会归咎为自己犯了蠢,并且绝对不会主动再提。
?他为自己留出的领地变成了我可以利用的余地。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领域界限模糊了,何岱开始为他的犯蠢往我身上找原因,有些神经质地揪着我不放。可这能怪我吗?为什么不能继续自圆其说呢?
?真麻烦啊。
?“为什么不说话,”何岱的冰冷粉碎了某种原本还能称的上和睦的氛围,“所以你是承认了你的欺骗,且懒得为此解释?”
?他走近了两步,明明是他在咄咄逼人,可房间里的沉默几乎要扼住他的脖子了,连左手掌心已经长好的肉都开始发痒,仿佛即刻就要腐烂。
?何岱微微弯下了腰,茶色的眸子里闪着无机质的光,所有的体面都荡然无存。他的手攀附上她的脖子,指尖摩挲着那一寸温热的皮肤,只要再差一点,就可以陷进温暖的血肉里,就可以让她感受到他同样的痛苦和厌恶。
?何岱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他有些迫不及待了,如果没有结局的话,那他们就变得一样吧。
?我伸手握上何岱嶙峋的手腕,隔着薄薄的皮肉探寻他的骨头,或许那是毒刺做成的,因为我感受到了被硌的疼痛。?
?“何岱,”我重新抬头看他,“你需要的是一条经过驯化的狗。”
?我确信,只有狗才能满足何岱所有的要求——维持到死的忠诚,还有每一句都能确保没有经过矫饰的回答。在何岱没有新掌握一门外语的情况下,这条狗也不会因为说错话而惹他生气。
?何岱的疑惑更重了,“你是狗吗?”
?我有些呼吸不顺畅了,这个疯子!
?我感觉我额角的青筋已经起来了,等我忍不住伸出手试图推他的时候,我嗅到了一些酒精的味道。
?怪不得今天内疯转外销了,我有些头疼,“你喝酒了?”
?这家伙一杯倒,很久之前他自己和我说的,他还说喝醉了酒却从不闹腾的。
?像现在这样?只是一边掐着我的脖子,一边戳我的肺管子吗。
?我有些心疼我的时间。
?“这里有床,你休息一会吧。”我扶住他显得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企图把他推到床上。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要接受惩罚吗?”何岱坐在床边问。
?“当然不,”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只想顺着他的意思快点结束这个话题,“你还想听些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何岱仰躺在床上,修长的身体像躺平的奶牛猫,还是十分神经质的奶牛猫,明明已经躺下来了,爪子还翘着,还拽着我的一片衣角。
?“亲情,这答案你满意吗?”我很坦诚地回答道。
?何岱从混沌中挣扎出一丝理智,他毫不留情地拆穿道,“你们不是亲生的,他收养了你,你用什么做回报的?”
?何岱冷漠地盯着天花板,近乎有些口无遮拦道,“用你的陪伴,还是别的什么?我还以为我是你第一个男人,是我自大了吗?你的第一次给了他。”
?问到最后一句话,何岱翻过身来,茶色的眸子里闪着求知的光。
?我有些头疼,这些话他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问,但为了以防他清醒了还记得,我还是捡一些好听的话来说,试图维护一下他岌岌可危的体面和我摇摇欲坠的幌子,“没有,你想多了,他只是控制欲比较强,至于第一次,你会在意这种鬼东西吗?”
?何岱把我当成一个按摩棒和情绪垃圾桶用,我认为这就是全部了,有人会在意按摩棒的归属吗,何况他只是付出了一点时间,说利用太难听了,我们算是互帮互助,各取所需。
?何岱眨了眨眼睛,他抬起胳膊,冲我勾了勾手。他之前从来不会做这种招呼的动作,所以有些生疏,此刻显得有几分滑稽,像小卖部货柜上的招财猫摆件一样。
?他的脸上重新挂上了招牌笑容,“你过来,我告诉你。”
?他看起来是清醒的,我谨慎靠近了他,却在离床还有几步远的时候被他勾倒在了床上,紧接着他像考拉一样攀附在我身上,贴着我耳边絮絮叨叨。
?“当然,我不在意,只是既然没有明确的主人,那我为什么不能做这个占有者,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不好。”
?“你不会喜欢你的继父吧?那叫什么来着的,恋父情结?哈,他已经老了。对了,还有那个黑猩猩一样粗鲁的家伙,你是找他来气我的对不对。你和他做过吗?你的审美怎么会变得那么差,那样的身体会压坏你的。”
?“他没压坏我,我们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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