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第二句话前,先伸手轻轻敲了敲门。
敲门声拉回封濯的思绪——
毕竟,碰见【鲛人】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至于真实性,已经过去那么久,他反而不再能够确定。
想到这,封濯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那个传说中的种族真的存在吗?
还是仅仅只是传说?
门外继续传来蒋宁的声音:“封总,塔斯曼那边刚刚来了消息,您现在有时间听吗?”
封濯努力克制自己翻飞的混乱思绪,回答道:“我知道了。说。”
“塔斯曼船行货商会长甫一舟邀请您参加后日的晚宴。”
“哦?”
闻言,封濯一改先前被混乱思绪所扰的疲态,变回他平时杀伐果决的模样,唇角微勾:“看来消息还挺灵通。”
“那边有没有说这次宴会是为了什么?”
蒋宁将自己得到的所有消息一一如实陈述:“据船行货商说,是为了给封总您接风洗尘。”
“哈哈哈。”听到这,封濯不觉笑出了声。
他这次回塔斯曼是要解决一些事情。
不过,是有意选择的秘密行动,为的就是尽量不要惊动周边各国的边防,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可没想到,塔斯曼海边上这些占山为王的船行货商,竟然能提前这么多时间知道他即将到来的消息。原因不用想也知道,自然是还在国内时,他的身边就有来自塔斯曼的“奸细”。
当年,父亲带着他和组织成员离开塔斯曼,k组织有一部分成员已经在当地结婚生子,有了羁绊,选择继续留在这里。父亲尊重他们的选择。
八年前,十七岁的他接任颂远生物科技公司,成为颂远生物科技新任首席执行官。
来往行踪不定的船行货商见封澜已死,新领导者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便威胁、撺掇老成员在当地引发混乱,后被当地警力镇压。
他这次过来,就是要彻底清算那次镇压事件过后,塔斯曼所有剩余的组织成员及家属。
愿意离开的,无论男女老少、老弱病残,他都会一并带走,为其安家。
只不过,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某些人似乎会错了意。
多年前在塔斯曼往来的各船行货商就慑于k组织,以至于每年春夏之交都要按照规定交一笔“保护费”。
是二十多年前,他的父亲封澜接任k组织后,这项规定才被废除。
现在,那群人听说,长着k组织内核的现任颂远生物科技公司最高执行官已经再度来到塔曼斯,无需亲自动手,不少货商已经自发起了内讧——
特意设计了这出“鸿门宴”。
“去告诉他们,我乐意之至,再替我谢过他们的一番好意。”房内,封濯笑容灿烂,笑容使他眉眼舒展,看上去到像是个俊美开朗的青年。鲜有人知道,就是这笑意里,究竟藏着多少杀机。
隔着门,蒋宁毕恭毕敬地弓着腰:“是。”
私人游艇第二日下午两点准时到岸。
部分得到消息的k组织旧部,早早地就等候在港口。
“澜大人已经去世了,新任家长是澜大人的儿子,封濯,濯大人。”夕阳照晚,望着一望无边的塔斯曼海,面对着海平面上那一轮洇开的红日,头发斑白的老人如是说道。
时间在无知无觉中已经悄然过去了很久很久。
从最初封澜接任并持续扩大k组织人数及影响力开始,其后,封澜又以极恐怖的速度,带领手下一批人迅速成立颂远生物科技公司,并且在短时间内就将公司做得风生水起。
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两点二十分,私人游艇停稳在岸。
老人见过曾经还未发迹时的封澜,那时的封澜虽年轻,却是意气风发斗志高昂,仿佛这世间绝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就和他现在面前看到的封濯一样。
甚至,他隐约感觉到,现在他眼前的这个青年,是出于蓝而胜于蓝,比起澜大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您就是尹叔?”封濯在老人面前站定,缓声开口问道。
十五年未见,封濯印象里那个曾经总是跟随在父亲身边出生入死谈笑风生的兄弟,现在已经背脊佝偻,他几乎认不出他……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带走了许多东西。
尹岳听到封濯的称呼立马摇头,连嘴角苍白的胡须都在颤动。
今时不同往日,当年澜大人的小孩已经长大成人,并且成为组织新一代的领导人,封濯再叫他尹叔可就僭越了,他担受不起:“不敢当不敢当,濯大人您还是直接称呼我名字吧。”
封濯一直知道,老一辈的k组织成员上下级、赏罚分明。一些习惯从几十年前一直保留到现在,比如说称呼方面,以姓名末字称呼最高领导人“大人”——比如“澜大人”、“濯大人”。
“好。”封濯点点头,继续问道:“尹岳,这个塔斯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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