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心就是这么恶毒,他们嫉妒外面光鲜亮丽的何星洲,故意在江迁问时回答不知道。末世来临,人性扭曲,有些人自己不说出真相也罢,也不允许别人开口。一旦,在这缄默的街道上,有人发声,那必然会短暂成为整个街道的公敌。江迁问到一个女人时,觉察出气氛的不对劲,他转头看着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的人群,又低下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小摊子。何星洲消失之前,就是出现在这个摊子之前。“之前在你这儿挑东西的男生去哪了?”女人眼神透过江迁看向他的身后,吞咽两下口水,磕磕巴巴的说:“我……我不知道啊。”江迁随手丢到摊子上几枚晶核,又重复问了一遍:“他去哪了?”摊子上的几枚晶核是女人大约半年的口粮,她心一横赌一把,大不了一会卷起摊子就跑,集市旁边的别墅区有警卫把守,到时候跑到那里她就得救了。“我看到他被……”女人口中慢慢吐出几个字,江迁背后的人就用一种嫉恨的眼神紧盯着她,这一瞬间,女人的后背都在发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女人手上一边将东西卷好,一边说:“他被一个男人锁着胳膊拐到那处巷子里了。”江迁又丢给她几枚晶核,转身时手上紫色电光闪烁,他快步向小巷子里跑去。女人带着东西就要跑路,一道紫色的电光擦着她的脸颊飞出去,人群中顿时爆出声声尖叫。“啊!”原来是女人对面的几个男人,也就是刚才一直紧盯着女人的人被电光灼烧,身上火花闪电共鸣,顷刻间身体表面飘出黑气,几分钟后原地只剩下几具焦尸。集市的巷子不深,却七拐八拐,十分错综复杂,江迁走进巷子站在原地仔细听了一会,有处好像有动静,他直接拐过去。“洲洲,你没事吧。”何星洲一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抬眼看过来。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里流出来,将江迁身上的衣服都浸透,江迁抱着他不停安慰:“洲洲别怕,我来了。”何星洲埋在他的怀里,什么话都不说,江迁的心头莫名笼罩着一层阴霾,何星洲越是一字不说,他越是担心。他抬手轻轻顺何星洲的背,以往给邻居家的小猫顺毛时,他都没有这么紧张:“洲洲,让我看看你,好吗?”何星洲在他的怀里摇头,将眼泪全都蹭到他今天新穿的外套上,江迁倒不在乎这个,新的外套表面材料比较僵硬,他害怕硌红了洲洲的脸蛋。“让我看看你,洲洲。”他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何星洲心思松动,缓缓抬头看他,眼眶通红,一看就是掉了不少小珍珠。
这时江迁才看清楚何星洲下巴上,红到发青的指印,他眼神黑沉,尽量控制住自己问道:“洲洲是不是受欺负了,告诉我,下巴上是谁弄的?”何星洲多想告诉江迁,是楚通海那个大混蛋弄的,他现在就想拉着江迁去把楚通海教训一顿。最好是狠狠的打那人,把那人打的起不来床。可他想起来楚通海威胁自己的话,就知晓不能暴露楚通海,否则江迁一旦知道自己是玩家的身份,他就可能没办法完成任务了。不知何时,何星洲越来越依靠江迁。何星洲重新埋进江迁怀里,手臂穿过江迁的外套,环抱住江迁的腰:“我不想说,可以嘛。”闷闷的声音从胸膛上传来,软软的语调分明是在撒娇。何星洲敢说,没有任何人能够拒绝他的撒娇。果然,江迁摸摸他的头发,妥协道:“好了好了,我不问,我们先回去吧。”洲洲可以不说,但他不可以不知道。江迁言语上妥协,扣在何星洲腰间的手臂却越来越紧,何星洲知道自己理亏,就没有挣脱,任由江迁搂得越发靠近。何星洲的放纵自然只会造就旁人的得寸进尺。回到别墅后,江迁拿出药箱要给何星洲处理下巴的伤痕,何星洲捂着下巴摇头拒绝。这一次,江迁的态度却格外强硬,没有分毫惯着何星洲。何星洲只好撅着嘴,仰着小脸,等待上药的酷刑。江迁用棉签沾染上药液,轻轻擦拭何星洲下巴上的红痕,他说:“嘴巴撅这么高是想要我吻你吗。”何星洲眼睛瞪大,他没想到一向严肃正经的江迁还有这么孟浪的时候。抿着唇想要反驳,江迁凑过来呼气,下巴摸过药的伤口泛着丝丝凉意。“好了。”原来江迁是故意说些调笑的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他勉强的说:“我才没有想要你亲我。”江迁无条件顺从:“好,是我想亲你。”何星洲坐在床上,江迁半蹲在他身前,挽起他的袖子,在他手臂上次受伤的地方落下浅浅一吻,随之而来的还有无比郑重的承诺。“我以后会保护洲洲,不让洲洲再受到任何伤害。”何星洲脸色爆红,下意识就想要将手臂抽回来,奈何江迁握得太紧,眼神过于炽热,他被那股眼神摄住,身体软绵绵没有半分力气。近到过分的距离,何星洲的脑子好像乱成一团浆糊,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打破这种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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