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静思则催促道:“西格,准备降落。”西格:“ok。”说着,一把拉下摇杆。机甲在空中拉出一道长长的尾线,仿佛白日流星。远处,一双蜂窝状的复眼,恰好察觉到了这颗诡异的流星。在看清是什么后,女王勾起唇角。“小可怜儿,竟然搬救兵。”搜寻了一夜无果的女王,此刻终于得知了正确的方向,他蝉翼震颤,率先朝机甲降落的方向飞去。在他身后,是成千上万只没有智商,却只听命于他一人的嗜血怪虫。 情潮绿植环绕的热带雨林里,有大量柑橘成熟,果皮在阳光下迸射出清新扑鼻的精油,粒粒分明的果肉闻起来却是暖的——oga嘴唇微张,每一次呼吸都带出甜美如蜜糖的橘子香气,使信息素在密闭的空间里发酵出令人沉醉的费洛蒙。通常,它不是一种会让人产生暧昧遐想的味道。但就像它甜美的主人一样,只消看上一眼,你绝无法再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半分。尤加利蜷缩在衣服里,眼睑微张,没有焦距的眼珠虚虚看着弧形的逃生舱顶。两分钟前,他被预警声吵醒,毫无机质的电子音提醒他,有人正朝他的方向靠近。尤加利试图坐起来查看热成像,看看正朝他迫近的是机甲还是虫族,但他的身体提不起一丝力气,他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正处于发情期。初次情潮来得尤加利措手不及。他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巧,但……竟然真的是橘子味的信息素。大脑昏沉,身体疲软,尤加利没办法做出任何肢体反应,甚至意识都算不上特别清醒,只能在滴滴的预警声中数着秒,等待着被人发现。由内至外的热意折磨着他,时不时就要低低地喘上两声。要么得到拯救,要么死得难看。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呢……机甲降落在一片冰雪高原。所有见过他的人,都会觉得天使降临人间也不过如此。只不过他的身体有些过分瘦弱,四肢格外的纤细,严重缺乏肌肉。最专业的营业师和理疗师二十四小时的贴身照顾,才让他保持这种不至于萎缩的模样。美丽的妇人坐在旁边画画,恰好把轮椅上的少年与他身后的湖景画在一起。只可惜无论是画里还是画外,少年都是闭着眼睛的,外人无法窥探到他到底拥有一双什么颜色的眼眸。突然,湖面的天鹅扑腾着翅膀惊起,吓了妇人一跳,一笔过于浓重的颜色破坏了油画的和谐。
妇人沉了脸色,叫一旁的女仆去拿条毯子过来,给少爷盖在腿上。她脸色实在不好,女仆生怕晚一步就会被责罚,连忙提着裙子飞奔。夫人叹了口气,走到少年的身前,问他:“尤加利,什么时候才愿意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呢?或者你想哥哥吗?哥哥要回来看你了哦。”长达七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两人刚好在商务舱里补了个觉。中途,罗莎蒙德醒过一次,还抽空整理了一下,在红杉树国家公园里拍的照片。大多是风景,也有几张二人的合照。有一张是他们恰好遇到一个玩无人机的青少年,傅静思给人塞了一百块钱,请他帮忙从天上拍的。一百多尺高的巨树,照片只拍到五六棵树的根部,树皮的红和泥土的红几乎融为一体,穿着运动服的二人站在黄金分割线的位置,像两只彩色的爬虫。傅静思形容他们是误入外星的节肢动物。罗莎蒙德把这张价值一百美元的图片设置成了电脑桌面。他考虑下一个节日送傅静思一台无人机,因为这张一百美元的照片还真的挺好看的,像电脑系统自带的风景大片。只有仔细看,才能看见还有两个人在画面里,揽着对方的肩膀朝镜头比耶。从这醒来后,恰好有商务舱的机组人员送来咖啡,一口下去罗莎蒙德精神了,没再睡。到是傅静思,他甚至没起来上厕所,完完整整地睡完了这七个小时。虽然知道他是开车累了,但年轻人的睡眠依旧叫罗莎蒙德羡慕万分。至少罗莎蒙德十八岁时,是没有这个睡眠质量的。直到飞机开始匀速下降,傅静思才被下坠感唤醒。安全带和机组人员的温馨提示广播,阻止不了他以扭曲的姿势翻了个身,非要在罗莎蒙德的胸口蹭啊蹭的。蹭够了,粘糊完一顿,才舍得睁开眼睛。“清醒一下。”罗莎蒙德递给他一瓶苏打水。傅静思吨吨吨一口抽干,很轻地打了个嗝,很小声地说:“叔叔,我想尿尿。”罗莎蒙德:“……”“嘻嘻,还能忍。”傅静思笑嘻嘻地说道。十八岁的清纯男大学生到底是什么样的奇怪生物?罗莎蒙德想。他是怎么做到幼稚但是不幼齿,反而还怪可爱的?至少罗莎蒙德从来没觉得他在带孩子,反而非常享受这段类似于恋爱的甜蜜的包养关系。下飞机后,罗莎蒙德取行李的间隙,傅静思去了趟厕所,他解决完,刚好罗莎蒙德也拿到了行李,两人一起,从机场的快速通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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