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一吹,刺骨的凉。
伶舟在他后颈顺了两下,说:“没事的。”
城门处突然点起红烟,数十座烽火燃烧,将城内照得宛若白昼,所有兵力也往那集聚。
四处寂静无声,伶舟握住匪心的手,往城后山上走。
“卷轴指向何处?”伶舟问。
匪心迟迟不答,掌心里传来微弱的颤抖。伶舟更加用力地紧握回去,许久,匪心叹一口气,才取出那道卷轴。
逃避的想法占据他的大脑,不如先走吧,先离开。可是这次逃了,下次又何时回来?在学舍时,躲在师尊的庇佑之下,在外,躲在伶舟背后。都已经到这了,这一句“不如先出城吧”叫他如何说的出口。
匪心深吸一口气,道:“正巧,在那山上。取了兽丹,我们便赶快离开。”
城门处,跪了一排蛇族精锐。
守门的士兵没想到,将那鹤的画像传去上级后,不过两个时辰,新登的帝君就亲自到了这座边远小城。
来人未着宫装,眉眼清淡从容,一袭月白织锦流云纹的绡金长袍,一支碧玉五福捧寿纹的长簪盘起似水长发。气质犹如西岭雪,淮江水。
这一副温柔面孔,论谁看了也无法想到,他竟在三个月内屠了半个蛇族。
一道劲风携来,在他身后幻化出一道黑色身影。
强大的灵压即使是蛇族的精锐也无法抵挡,几乎是跪进了土里。从黑影里走出一个张扬的青年,目光灼灼,令人不敢直视。
“人在哪?”
凌汶清朝着城内一笑。
“哼。”瑄犴轻笑一声,忍不住将双手叠在一起揉搓,他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往身下涌,“别被我抓到,否则,我非干废他不可。”
蛇眯起眼,将那通缉令扔在地上,画像上的脸瞬间沾上尘土。
他道:“屠城,逼他出来。”
天色完全暗下来,只余零星的光在夜空闪烁。
伶舟走在前面,牵住匪心的手。
入了秋,晚风温度很冷,从山里吹来,又完全被前方的伶舟给遮挡住。匪心在他身后,只听得见风声。
砰一声响,匪心的脸撞在伶舟背上。
“怎么了。”
伶舟转过身子问他。
夜里看不清匪心的表情,只从动作看出他摇了摇头。
伶舟以为是他冷了,便伸手扶上他的领口。只手刚碰到衣襟,漆黑的夜晚,霎那间一前一后亮了起来。
后,是城里的火。
像一股邪火似的,突得点燃,混杂着惨叫声和求饶在这寒冷的夜晚里灼灼燃烧。伶舟皱起眉,闻到一丝从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
前。
是一条喜庆的红光。
上山的路只有一条,一条布满青苔的小径。
而此刻,四个穿红衣的轿夫抬着一柄花轿,突如其来地从小径旁冒出来。他们丝毫不见这路,以一种轻飘飘的姿势横穿过小径,在泥地里走。
四个轿夫脚步虚浮,连带轿子都摇摇晃晃。脸色皆为青白,那节脖子软趴趴地连在肩膀上。
伶舟的眉皱得更深,正要追上去,手上传来滚烫的触感。他低头一看,怀里是一双带着点泪意的眼睛,往上瞅着他,可怜巴巴得。
匪心一开口,小半张脸都在往外冒热气:“伶舟……”
“嗯。”伶舟的手转而去扶住他,让他身体的重量靠在自己身上,“我知道了。”
手掌朝着花轿的方向合拢五指,逼停四个尸人后,伶舟一只手握住匪心的肩膀,走到花轿前掀开帘子。
里面坐了一位新娘,穿着红色的喜服。
伶舟掀了下眼皮:“出去。”
女子浑身一僵,抖得不成样子,话都说不完整:“我不能…走,就算回去……他们也会杀了我。”
“别让我说第二遍。”伶舟毫不留情地开口,又道,“这个留下。”
他勾了勾小指,那朵红盖头轻飘飘落在他手上,像朵花似的。
一时分不清是食尸鬼可怕,还是眼前的人更冷酷无情。那女子不敢多看,立马伏低身子从一旁钻了出去。
伶舟侧身坐了进去,扶着匪心的手臂,让他坐在自己双腿之间。
轿帘一闭,珠子噼啪响,是轿子又被摇摇晃晃地抬起来了。
花轿内空间很是狭小,甚至连座椅都无。两人屈起腿紧紧挨在一起,匪心整张脸红得不成样子,从眼角到耳朵尖,从耳垂到锁骨,蒸腾出一股热气。
“伶,伶舟,我好热。”
伶舟应了他一声,说没事。
但过一会他也说不出话了,因为匪心不断地往他胯间坐。
这并不是一座高山,相反,也许下一秒就会到达尸鬼所在地。伶舟思索片刻,用手摸进了匪心的小腹。
指腹贴上肚皮,是温热的质感,热乎乎,又滑又软。匪心焦急地追寻着那点冰凉,不断往上抬起臀部,手指便在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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