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爱珍妈妈抱着孙爱珍坐在高平安妈妈边上,孙妈妈嘀咕道:“这么年轻的医生,也不知道水平怎么样。”高平安妈妈却说:“能进燕国医的都是不会差的,既然来了,就相信医生。医生比我们专业多了!”孙爱珍妈妈叹了一口气,说:“谁不知道呢,只是小孩得了这个病,我们家属都被逼成半个医生了。要是没用,谁会愿意让小孩来遭这个罪?”中药和针灸,大人都不见得能坚持多久,这小孩子已经被要求要坚持半年。喝苦汤药、被针扎,哪个家长看了不心疼?高平安妈妈轻轻拍着高平安,不说话了,确实如此,只希望这次没有找错医生。一个接一个的小孩被母亲或者父亲抱进来,程白术一个接一个的看诊,忙得有些晕头转向。突然,他想起来,“今天怎么没有别的挂号过来的病人?”于漫云从键盘前抬起头,神色有些恍惚,半晌才缓过神,说道:“哦,因为您的执业定点在燕国医,为了避免导致您在非执业地点行医,我们特地挂了您的号来的。”说起这个,于漫云还说:“您这号也太少了,一个上午只有七个号?一整天只有十几个病人?”他们昨天挂号只有七个号,还特意和前台讲清楚情况,并与程白术确定之后才开放现在挂号。程白术医术这么厉害,十几个预约号足够吗?程白术说:“我这不过是小医生,职称低,挂号数同样也小。”于漫云一言难尽地看着程白术,小医生?敢拍着桌子和克林顿吵架的人会是小医生吗?多少大主任都干不出这事儿啊!罢了,于漫云转头又和程白术商量道:“程医生,以后这固定周一上午我们都来找您就诊开方针灸?您放心,每次的中药及针灸费用会每次都会和您结算清楚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十个小孩子的针灸费用又能有多少,当义诊也不是不行。于漫云拒绝,说:“程医生,您放心,我们有和秦氏申请研究基金,资金管够。”于漫云眨眨眼,说起来他们一开始申请的资金是一百万,结果秦文龙得知研究课题及合作对象是程白术以后,主动将资金上限拉到五百万,并表示资金不够尽管开口。这让熬了几夜写综述和实验方案的于漫云白白做工,也让团队一行人体会到林智所说的人傻钱多,太爽了吧?金主大方,他们也就不吝啬,下了重金让实验组家长同意。行吧,程白术将个别几个患儿挑出来,挑出来的都是肢软无力、四肢纤细的患儿,统一安排趴在病床上做隔附子灸。而其他几个,要么体内有热,属于肝风内动,要么是受寒着凉,需要先去表寒。程白术让韩以君、实习生和于漫云帮忙看着,一旦患儿觉得烫,便垫多一片生姜。附子回阳,生姜温阳,二者结合能让温补效果更佳。韩以君和于漫云两人严阵以待,结果到了最后五分钟,患儿才有挣扎痛苦的神色,他们便连忙垫上生姜。前后加起来四个人看着六个患儿,也算忙得过来,只是其他三人是第一次经历,总有些手忙脚乱。
因为患儿一多,一个哭起来,另外的便也跟着哭,为了避免打扰其他医生,程白术干脆关上诊室门。早上的预约号都被于漫云包圆了,不会有其他的病人,也就无所谓了。结果,这个时候,程白术的诊室门被“嘭——”推开。诊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门的方向,却见一个中年男子皱着眉看着诊室内的情况,显然对方没想到诊室内会这么嘈杂。程白术作为诊室医生,站出来,神色冷淡地问道:“这位先生,你是有什么事吗?”谁知,这人眉头反而皱得更加厉害,说道:“兰松竹没和你说吗?”程白术一头雾水,兰松竹?主任和他说什么了吗?二人说话间,兰松竹面色铁青地赶来,程白术还从未见到向来胸有成竹的兰松竹这般难看的脸色。兰松竹一来到就对那男子说:“郑主任,您这来早了,该是下周的。”郑主任嘴角动了动,“我提前来看看我的诊室怎么了?”兰松竹看着一诊室的病人,直接对程白术说:“白术,你先忙,忙完之后你来会客室找我一趟。”说罢,她直接把郑主任强行请去会客室喝茶。而程白术就真当关上房门,继续给小朋友做艾灸,于漫云关心地问:“程医生,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那郑主任来者不善,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程白术摇头,只说:“我们继续做艾灸,其他的后面再说。”一瞬间,程白术脑海里闪过一大堆的猜想,是院内派系争斗,还是空降大主任?他在这里呆了一年多,燕国医是个非常大的门诊部,日流水高,这里也是医保爱来巡查的地方。过去一年,平均一个月大检查一次,半个月小检查一次。这么大的资金流动,自然会催生非常多的医院派系。别的不说,这科室和科室之间的工作内容一旦重叠,就容易引来纷争和纠葛。过往,程白术知道一些,但想着他只管治病便好,其他的与他无关。今日这一遭……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每个患儿做三炷隔附子灸,一炷大概二十分钟,这便过去一个小时。于漫云还好奇地问:“这为什么是三炷,时间还够,可以灸多一炷。”程白术却说:“这就牵涉到易经,单数为阳,偏补法;双数为阴,偏泻法。而哪怕时间充足,也只建议最多九炷,因为九为极数。艾灸属于温通,灸过度,只会导致通泄而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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