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特别好。
好久都没来八分山了,上次来因为是一个人,张小嘉都没怎么说话。把妈妈墓碑前的杂草拔掉,用扫把扫了灰尘,烧了好多纸钱,还烧了奔驰和iphone13。保镖跟在身后,寸步不离,烧完纸钱便催促赶紧离开。
程惭靠右窗坐着,张小嘉靠着左窗。车窗打开,即便是温度上升,吹来的风也带着冷意。司机接了电话之后,转过头对张小嘉说“:宫总在前面的红绿灯路口等着,陪您一起去八分山。”
张小嘉呆滞的朝司机点了点头,没过几分钟,车在路口停下。宫崎打开门坐在后排,程惭往中间挪了挪,张小嘉也往旁边挤了挤,三个人坐后排还是有点逼仄。这个动作挑动了宫崎的神经,张小嘉看见他上车了就躲。他把张小嘉用力的往自己身边一拉“:你在摆什么姿态,做给谁看?”
程惭消失了,刚刚还在车上的。
张小嘉东张西望的找着“:躲哪里去了?”
“你发什么神经?”宫崎把跪在地上的张小嘉提起来。
“你上车之前,程惭也在,怎么人一下子不见了?”张小嘉疑惑的回答。
宫崎看向司机,司机忙慌的解释“:老板,刚刚车上就张先生一人在,没有其他人。”
“不是的!他和我一起去!他还带了娃哈哈和零食。”张小嘉拿起帆布包,给宫崎看程惭带的零食。
“老板,这是张先生自己装的零食。。。。。”司机有些害怕了,这是他看着张小嘉从家里背出来的零食。
必须要带他去看医生了。
对于程惭的失约,张小嘉有些低落。宫崎和张小嘉一起跪在墓前,张小嘉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这两天加衣服不及时,有点打喷嚏。说最近自己在家练字。说自己最近好像体力比之前更差了,说着说着到最后,张小嘉说“:太无趣了,什么都很无趣,妈妈。今天来八分山也很无趣,为什么世界上没有意思的事情了?”
宫崎将张小嘉揽入怀中“:小嘉,我们去领养孩子吧?再养只小松狮。”,宫崎看着张小嘉流露出来的脆弱,内心浮出了那么一点点心疼。想让两人组成一个家庭安稳的度过后面的日子,只是没爱的家庭是冰冷的枷锁。以前张小嘉唠叨过不少次想给家里装修成奶油风,然后去买自己的喜欢的艺术家具,不搭也没关系,填满屋子就行,再把妈妈接过来,晚上一起做饭,等宫崎回来了就可以一家人吃顿美味的晚饭。
可是,自从张小嘉的病之后,他完全不记得之前说过的这些话。宫崎和他提起这些事,他也只是冷漠的应和着。他吃了太多精神药物,嗜睡,记忆力减退,浑浑噩噩,分不清白天夜晚,分不清日子。严重的时候,会忘记妈妈去世这件事,让宫崎接妈妈过来一起吃晚饭。
张小嘉的记忆是一幅缺漏的拼图,就像现在,他看着抱着他的宫崎,花了好几秒才想起来他的名字。
他开始分不清人脸了。
程惭上半身趴在墓碑上看着两人,张小嘉倒是一下子注意到了他。
“等你哦!后面的那条小溪。”程惭手指着小溪的方向,随后朝着方向走去。张小嘉赶忙带着零食,起身。
“去哪里?”宫崎拉着他。
“去小溪。”
“我和你一起去。”
“不要你跟过来,宫崎,你离我远点!”张小嘉生气的呵斥着,他很厌恶宫崎。随后,立马向深处跑去。宫崎示意保镖跟着,拿出手机给医生打了电话。
诊室内,张小嘉安静的坐着,裤脚都湿透了,手里拿着刚摘下的迎春花。他在认真的编着花环,程惭坐在旁边手把手的教他,医生和宫崎站在玻璃墙外,观察着张小嘉。
“什么时候发现的?”医生问道。
“前几天,突然很亢奋,还会自言自语。”宫崎说。
“还有其他的吗?”医生说道。
“他说有个叫程惭的人一直在我们家,还会和我们一起吃饭,看着我们睡觉。我让秘书查过,不认识什么叫程惭的人。”宫崎把张小嘉最近的症状仔细的和医生转述。
“幻听幻视,臆想出了一个具体的人。检查看看吧,应该是精神分裂。”医生初步诊断,准备开检查单。宫崎还想说什么,医生突然说“:让精神病患者远离刺激源头,其实慢慢就会好。”言下之意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宫崎转过头看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编着花环,时不时捂着嘴对着墙笑的张小嘉。
“不可能。而且他现在生着病,没有亲人。他只有我了,只剩下我了。”
开好单子,宫崎让保镖去拿药。敲了敲房间门,张小嘉没抬头,专注的干着自己手中的事情。宫崎蹲着摸了摸张小嘉的头说“:我们回家吧。”
回到家,宫崎对张小嘉虚拟出来的程惭很好奇。张小嘉乖乖的吃着饭,宫崎问他“:程惭在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没有啊,都没给他拿碗筷,他看着我吃呢。”
“他长什么样子呀?小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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