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十八九岁大小伙子,一人夹着一包叠得整整齐齐的军装,说笑着走进门。听口音只有一个本地的,剩下两个来自哪里,荆无一时没能听出来。“你们好。”荆无率先打了声招呼。这三个人留给他的房间是最好的那个,经历过高中时期随便占的床位,被最后来的那个没经过他同意直接换到厕所旁边的糟心事后,荆无对未来即将一起生活的四个舍友好感大增。虽然这行为代表不了什么,荆无也不太在意身外之物。但从这点小事中至少能体现出自己的舍友都不是所谓的利己主义者,相处起来自然轻松得多。毕竟没有人喜欢在外忙了一天,回来还要面对他人的斤斤计较。“哇哦~~大帅比啊!”走在坐前面的男生明显是个自来熟,刚想上来给荆无一个爱的抱抱,发现自己竟然比荆无矮了那么几厘米后,不着痕迹改为拍拍他的肩膀。“我叫封景明,软工的。带眼镜儿的叫易安,材料的。后面那个是翟灼,医学生,学的是……是啥来着?”封景明秉持就近原则挨个指了过去,到翟灼的专业时,卡壳了。“神经外科。”翟灼无奈补充一句。这已经是他今天“哦对!想起来了,就是以后给人脑瓜顶开瓢的!”封景明一拍脑袋,放了个马后炮。“嗳,哥们儿。”封景明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贱兮兮地凑到翟灼身边,“你不是上过手术台看过开瓢嘛~~咋着,人的那个脑花,和猪的……有区别没?”荆无≈ap;翟灼≈ap;易安:“……”翟灼深吸口气,压下自己想锤爆封景明狗头的手。这家伙这个脑子……是怎么保送到科大了?家里祖坟冒青烟的同时,又慷慨解囊给科大捐了栋楼?翟灼凉凉地扫了封景明一眼,“手术台上那个跟猪是天差地别,不过你的肯定一模一样。”封景明:“……”夺笋呐!山上的笋都被你夺完了!“好了景明,把主场让给咱们最后一个兄弟,ok?”易安站出来充当和事佬。一上午的时间足够易安给封景明定位了。这家伙就是他们宿舍的泥石流,无论多正经的情况,最后都会被他带得彻底跑偏。“差点忘了正事!”封景明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掌心,一副误了大事追悔莫及的模样。
“荆无,信安和物联网。”终于找到机会接话茬的荆无,挂着礼貌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来了个极其简短的自我介绍。他有种预感,他没事最好还是不要回宿舍,免得一开门就是鸡飞狗跳的场景。荆无隐晦地打量了三人几眼,在视线扫过翟灼身上时略微停顿两秒。科大医学院保送难度奇高,一般隔个几年才会出来那么一两根独苗苗。科大医学院记录在档的保送生中,一份以一作身份刊登在核心期刊上的论文是入门条件,80%有至少两项项目经验,60%进入大学前就以进行过与保送专业相关的正式实践。比他这个双学位保送还离谱,完全就是神仙打架。荆无视线不动声色下移,最后停滞在翟灼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有点难以想象这双一看就是搞科研的手,拿起手术刀来是个什么模样。“你就那个今年被传的神乎其神,保送双学位的佬儿?!”封景明大吼一声,惊绝天人。“担不上,担不上。”荆无见封景明眼睛亮起来,立刻察觉事情有些不太妙。赶在封景明再次张口之前,荆无毫无愧疚之心祸水东引,“翟佬儿才是真的佬儿,吾等蒟蒻哪比得上他这五年之中医学院唯一的命根子。”“你们聊着,实验室那边有点事要办,先走了。”说着,荆无两根手指并拢在额前一挥,溜之大吉。至于好奇心强烈到像是泰迪日天日地日空气那种程度的封景明,会围在翟灼身边叽叽喳喳多久,那不在荆无考虑范围之内。毕竟……为舍友两肋插刀,为清静插舍友两刀。一点也不愧疚呢~~目睹全过程的系统14588收起摄像机,遗憾地叹口气。大魔王被话唠疯狂制裁,这可是稀罕镜头。就这么没了,真可惜,啧啧啧。科大所有国重实验室都集中在军事管理区,离正常教学生活区有些距离,荆无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站到军事管理区之外。熟练地刷卡、认证、解锁、推门,时不时就报警驱逐的喇叭安安静静,没发出一点噪音。开学季人员混杂,军事管理区内守备力度又上了一个等级,一路上隔三差五就能见到几名武装巡逻兵。不过想到国重里各学科研究的那些东西,如此严防死守倒还算情理之中。荆无循着手机上放开的定位与门牌号找了过去,将门推开后毫不意外见到了某蝉联科大四年校草的家伙。那人在调整元件,神情谨慎,将每一条微小变化的数据一一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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