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卡尔死了,据说是他被自己养的一个妓子杀了。”
“哟,死的惨嘞,养出一个畜生。”
“莫不是上床的时候死的,啧啧啧”
“呸,活该!他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通通死了的好,这片地方乱糟糟的,死个人算什么。拜完没有,拜完赶紧走,这鬼地方。”
开货车的男人女人祈完福走了。
那莫一点也不信谣言,他们发现了卡尔,那该下葬了吧,那卡尔的墓在哪里?他可以去祭拜吗?
他自离开126号别墅后,精神一直恍恍惚惚,闭上眼卡尔的身影就在眼前转悠。
那莫偷头纱盖住显眼的头发,白天在雅图帕村周边转悠,晚上住在祠堂里。
那莫除了卡尔的枪,其余什么都没有。
冰冷的枪揣在手里,睡觉也不离身,那莫觉得手枪该发挥他应有的作用。
于是,他拐进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小诊所,并用枪抵在一名“医生”的背上,就像卡尔那样。
那莫身无分文,他说:“麻烦帮我处理一下伤口。”
可惜他学不会卡尔那种冷淡悠闲又有压迫感的语调,即使拿着枪也没有多少威慑力。
“我不是医生。”那个跟那莫差不多身高的少年说,“不过我能帮你处理伤口———可以把枪放下吗?你保险都没开”
那莫正式打量面前这个好心少年,长相稚嫩,虽然已有一些男性的面部棱角感,但明显是个未成年人,看起来还没有那莫年龄大。
“你”那莫收起枪,虽然面前的少年根本不在意。
他从柜子里翻找出碘伏和纱布,示意那莫坐下,“我先给你清理伤口,会有点疼。”
碘伏的味道并不好闻,那莫捏住椅子边一声不吭,不过这个人手法熟练,疼痛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剧烈。
“你是本地人吗?捡的枪不能露出来,这里治安有点乱。”少年边处理伤口边说道。
那莫的警戒心时刻高悬着,也没有闲谈的心思,撒谎道:“我不是这里的人。”
他又问:“那你今年多大了?听声音跟我差不多大,也在市区读书吗?”
那莫有些心烦,简短道:“十七了。”
“我才十五诶,你比我年龄大是不是该报大学了。我爸爸就一直催我去学医,但我不喜欢,我觉得教书育人更有意义些。”
这个少年好能聊,那莫撇过头不回他的话,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大学”,什么是“读书”。
可眼见面前的小哥哥不回他,少年又叽叽喳喳说些其他的,什么国民素质有待提高,教书事业高尚有前途,什么义务教育可以引进国内里,大肆修建学校等等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那莫精神上一直紧绷着,早已疲倦不堪,在少年念念叨叨下,莫名有了些许困意。
那莫打了一个哈欠,疲惫靠在椅背上,“别再说了,听困了。”
这几个字轰然浇灭少年的热情,颇不甘心地反问:“我讲的东西有这么催眠吗?”
那莫一头雾水,不解地盯向他。
“这简直是对教师行业莫大的侮辱。”
那莫:“”
面前这个人似乎对教学有强烈的执着。
见少年生着闷气又细心裹纱布,那莫不经觉得好笑,“我没上过学,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很正常。”
他只短短在卡尔那里学过几个字,算文盲吧。
想到这里,那莫不得已苦笑出声,心口密密麻麻地刺痛。卡尔的身影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就算是听到“读书”二字也能想起他,但一切又都是徒劳的。
这算思恋吧,那莫一度怀疑是不是卡尔的魂魄一直跟着自己。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死了也不消停,可是,那莫真的很想他。
“小哥哥,你怎么哭了?”少年见一滴泪滴在地板上,问道。
“不关你的事。”那莫简短回复。
那莫抹去眼角的泪水,把头纱又遮严实些,准备离开,可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你不是困了吗?你可以在这里休息。”
那莫确实很久没有正经休息过,教堂里的地板不好睡,夜里还要提防老鼠啃咬食物和伤口。
看向少年无比真诚的眼眸,他不是本地人,他的眼眸更加清澈,没有利欲熏心、没有视钱权如命,就像是从山涧流淌下来的泉水,一尘不染。
他见那莫没有离开,拉那莫进屋:“我叫元释伊,姓希瓦。你呢,小哥哥。”
“那莫。”
“那莫哥哥。好勒,记住了。”他热情回复,笑意时时刻刻挂在脸颊酒窝里。
记住有什么用,一觉之后也不会再见了。
那莫心这样想着,又恹耷耷躺在床沿,目睹少年轻轻关上屋门,又把帘子放下来,紧绷的身与心才得以松懈。
元释伊热情到与大环境格格不入。
他能听见小窗外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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