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通话刚接通,似在印证那莫的评价:“亚克伦,你小子不会发消息是吗?挂个号看看脑子去。”
那莫还没说一个字,挂断通话的嘟嘟声响起。
他不死心又打过去,这次抢在桑基骂人之前,那莫急声道:“是我,那莫。”
电话里寂静半晌,那莫觉得度秒如年,直到一个熟悉沉稳的嗓音传过来:“怎么了?说事。”
“我住哪里?我需要休息。”那莫态度尽可能温和,也不再说囚不囚禁的问题。
“亚克伦在身边吗?”
亚克伦没想到自己能被提及,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我在,老大。”
“明尼艾尔区吉利尤它街219号顶楼,密码是我常用的数字,带那莫去那里。把他安顿好,再回来。”
桑基说完便再没声响。
“等等。”那莫抢过电话,心里潮湿如同下了场暴雨,“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聊聊。”
桑基音色并无异样:“没什么好聊的。”
电话被挂断。
死一般的寂静,那莫无话可说,难道实话桑基也听不得?不高兴了就拒绝谈话,真难伺候!!!
“小姑娘,别愁眉苦脸的,老得快。”拿发圈的中年女人折返回来。
那莫勉强笑了笑,没气力解释太多。
他每年都会注射雌性激素,他也终于搞懂什么是oradexon,一种用于牛增肥的药剂,幸好很早就停了。
也因此,愈发不敢照镜子,他认不出自己了。
新住处的地址在居民楼,还算热闹,有新生的小孩和乖巧的宠物狗,离桑基单位倒是挺近的,就这一点那莫不喜欢。
里里外外收拾完,亚克伦走了,但楼下出现一个新面孔,是桑基吩咐来监视他的。
“喂。”那莫敲响同栋一楼的窗户,他刚才明明见有人在窗里站着。
没有回应,那莫又拍了拍,邻居侧目而视,还以为发生矛盾了。
桑基下属见势不对,自视自然开窗。
那莫礼貌地淡淡一笑,又冷漠道:“我买的东西到了但不送上门,你帮我把地上的东西搬上去。”临走前还特意说:“桑基吩咐的。”
可怜的大高个壮汉做了苦力,那莫连一杯茶都没给他,刚搬上楼就踹了出去。
一出门就要被人跟踪监视,那莫尝试走出明尼艾尔区,不过刚踏出界限就会被劝回,真是没意思极了。
酒吧网吧舞厅ktv还有妓院,这些地方那莫想都不要想,但凡开了一家,那一条街都别想进去。
那莫的生活圈由此所剩无几。
幸好他是个不爱出门的人,最多下楼摸摸邻居养的小猫小狗,不然会被桑基逼疯。
夜里,树枝和风摇曳。
那莫喜欢开一点点窗,凉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和枝叶沙沙声一起,意外地催眠。
一阵机械电子声突然响起,那莫猛然睁眼,脑子嗡嗡作响,卧室门外一遍遍响起密码输错的提示音。
那莫不知所措爬起来,这栋居民楼只有他这一户人傻钱多装密码门。
不会是有贼想把这门撬掉去卖钱吧。
那莫手里没电话,谁也联系不上。他拿一把水果刀悄声走到大门前,滴滴滴声越来越刺耳。
————滴!连续验证无效五次,大门已锁定。
————非法用户,非法入侵,已通知主人。
攥住水果刀的手一轻,那莫长舒出一口气,顺了顺紧张的心绪,直到大门砰地一声响,有人在砸门。
什么小偷这么明目张胆?
大门上锁,那莫也不再怕,吵嚷道:“这年头偷东西还这么明目张胆,赶紧走,不然我就报警。”
“老子就是警察,你报哪门子的警。”桑基浑厚的声响把那莫又吓一跳。
那莫住别人房子自知理亏,慢悠悠解锁开门。
“你怎么来了?”那莫刚打开一条缝隙,闻到桑基身上不浓不淡的酒气,转身想把门关上。
桑基一只手抵住门,脸色薄红,眼睛半眯着透出一股醉态,慢慢地半个身子挤进门内,嗓音也带些暗哑:“让我进去,关门做什么?”
“我不跟醉鬼说话,你去其他地方。”那莫不止一次尝过桑基醉酒的苦头,一头只知道做爱的怪兽,不知轻重。
“其他地方不留我。”桑基闯进门内。
他眼神迷离,呼吸急促紊乱,脖子上的青筋已然充血膨胀,抱起那莫的手劲不减,顷刻举过头顶。
那莫脑袋也突然晕眩,直抱住桑基的头。
脸贴上柔软清香的胸口,轻薄的睡衣被桑基舔得湿润,桑基哪里有醉,他关门和去房间的动作都一气呵成。
“放我下来,桑基。你不是不想理我吗?你来做什么?”那莫被摔在床上,此刻比遭遇小偷更慌乱。
桑基双颊通红,连同解开纽扣的小臂都青筋凸现带着一点点红,碎发遮住他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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