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出在哪儿;还有罗小芳那一句“被人抛弃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意思?越想越不安,起身,帮罗小芳盖好被子,熊萍萍转身离开了病房。走到门口时,又特意停下来看了一眼,小芳睡得很沉,她放了心,走出病房,轻轻地关上了房门。“不是我们不给手术,是家属不同意,我们有什么办法……这一年来,我们给家属知会过好几次,她爸爸,是她爸爸吧……她爸说什么要考虑,之后就没信儿了。每次问他,都是‘再考虑考虑’,考虑得怎么样,到了都没有答复,都错过多少次机会了……前段时间,有个人车祸去世,我们马上通知他做配型,磨磨蹭蹭,到了也没做,机会给别人了……我也不是说一定就能成功,但凡有点希望,试试呗,错过了,真的是太可惜了……还有啊,两个月前,我们这里来了个人工心脏手术的专家,看了她的情况,觉得可以试试,但需要转院……其实,只要家属点头,有些事医院也可以安排,可家属就是不签字……”“那现在呢,还有没有机会?”“来不及了,现在那个专家在国外考察,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也不知道。最重要的是,病人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再做手术,意义不大;现在不只是心脏,其他的器官也开始衰竭,能不能撑过这个月……其实呢,如果坚持用那个进口药,说不定还可以再维持那么一两年,可后来换了药……”“换药?谁让你们换药的?”“家属啊,这种事情,没有家属的同意,我们医院也不敢乱来……这可是她爸爸亲自来找我,你看,还有他的签字……”“医生,那个进口药,每个月需要多少钱……”熊萍萍再次走进病房的时候,罗小芳又醒了,她躺在床上、虚弱的笑着,一只手耷拉在床边,仿佛正在呼唤。看见这一幕,熊萍萍没来由的心酸,泪水在眶子里打转,不打招呼一般顺着脸颊缓缓地滴下,待她有了感应,泪水已经滚落在了腮边。她急忙擦干了眼泪,挤出一个笑容,向床边走去。“帮我个忙。”
事到如今,熊萍萍只能读唇语,因为罗小芳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可她还是艰难地挪动着身躯,好似在寻找着什么。熊萍萍上去帮忙,掀开被子,赫然发现女孩的胳膊下面压着一张白色的纸片。抬起头,征求了一下意见,随后便小心翼翼地将纸片拿出,翻过来一看,竟是一张有些发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人,穿着朴素的格子衬衫,因为像素模糊,分不清颜色,只觉得很淡,像是白色。女人的身后是一片砖瓦房,看起来已经有些陈旧,破损的木门似开非开,显得摇摇欲坠……“妈妈……”听到这两个字,熊萍萍本能反应,身体一震:“你说什么,这是你妈妈?”女孩的嘴巴一张一合,好似说着些什么,熊萍萍不得不俯下身来,凑近她。这一次,终于听见了女孩吐气一般的发音--“见到妈妈,告诉她,我等不了了……”声音越发小了,即便是这么近,她也听不见声音。转头一看,罗小芳竟又闭上了眼。颤抖着手,轻轻地触上她的鼻息,熊萍萍长吐一口气,还有气,这就好。于是她帮朋友盖好被子,在床边轻轻地坐下,望着好友恬静的睡颜,鼻头一酸,泪水禁不住缓缓地落下,忍不住暗骂自己没用,到头来,还是留不住她。可问题是,真的是自己的责任吗?握紧了拳头,又松开,长叹一口气。再次翻开手里的那张照片,认真地打量起照片上的女人,看起来四五十岁,尽管这张照片看起来有些陈旧,但很明显,并非旧的离谱,估摸着也就这三四年。可见,这张照片并非是罗小芳小时候拍摄的,很有可能是这几年拿到的新照片。联想到罗嘉豪如今的年纪,熊萍萍也就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测。难道说,这几年,罗小芳又和妈妈联系上了?既然如此,这女人为什么没出现?还有,罗嘉豪又是个什么态度?联想到罗嘉豪刚才的异样,熊萍萍忽然觉得这个事情应该好好的研究一下。又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罗嘉豪终于回来了,看来是赶得急,在他的额头上还有细密t?的汗珠,得知女儿醒了又睡,除了一声声无奈地叹气,就是泪水忍不住的外涌,还有对熊萍萍的万分感谢。熊萍萍自然是推辞不受,并说要回家一趟,罗嘉豪送她出了病房,趁着这个机会,熊萍萍问他--“原来不是说有人工心脏手术吗,怎么不让小芳试一试?”“那玩意,我问过,说白了,就是拿人做实验,成功率不高,一个不小心,人可能就死在试验台上了。你也知道,叔叔就这么一个女儿……”说到这,罗嘉豪低声抽噎,令人动容。“不是还有进口药吗?”“太贵了,我们实在是付不起啊……萍萍啊,你也知道,这两年经济不景气,我们给人家干活,欠钱、欠工资,那是常有的事。别的不说,就现在,半年前的工资都没发。而我们的生活费、小芳的住院费、医疗费、营养费……唉……不过啊,我问过了,其实这个国产药,效果也不错的,还便宜……”渐渐的,罗嘉豪没了声音,他把头压得很低,仿若不敢面对。等了一会,却发现一阵寂静,对方一句话也没说。悄悄抬头,才发现她看着自己,眼神平静。这令他有些忐忑,摸不准这女孩究竟发现了什么。就在他心中惴惴、难以平静之时,女孩笑了--“叔叔,你回去吧,我去看看我爸,明天再过来。”她冲他摆了摆手,转身离去。罗嘉豪依然站在原地,看着女孩的背影,眉头紧锁,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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