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走入了前方的竹林。这时候,叶晓霜和魏树反倒拿不到主意,要不要跟过去。好在,也就十分钟的工夫,单坤便从竹林里走了出来。“走吧。”他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带着无可奈何的哀叹。叶晓霜和魏树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压着闫敏柔上了车。程宛紧随其后,就在这时,她注意到竹林里一个人影一闪而过,还没看清,人就不见了。无意间回头,再次和单坤四目相对,瞬间恍然,原来他也是知道的。两个人的心有灵犀,仍旧存在。“闫女士,你确认你所说的一切就是真相吗?”“单警官不相信吗?”“我刚才在那个竹林里转了一t?圈,没有看见一只流浪狗。”“此一时彼一时,自从这个公园起来以后,一段时间经常发生流浪狗咬人的情况,尤其是那些孩子。好多人到政府大楼反映,城管组织了打狗队,见一只抓一只。这件事还引起了很多爱狗人士的攻击,不过大部分人都是支持的。后来,树林被砍伐、建成了竹林,又安排人经常巡逻,在这一片已经很少看到流浪狗了。有时候,小孩一个人在这里玩,家长也不用担心……”“是吗?”单坤笑了一下,笑容中有些苦涩。“单警官,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觉得我就是个女孩,而且当初只有十五岁,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杀人、埋尸……事实上不管男女,在极端状态下,人的力量是无穷的……当时的我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他侵犯我、不能让他发现妈妈,所以我抓起一块石头,使尽全力去砸他的头,用力地砸……我记得当时的他满脸是血,好恐怖啊。”闫敏柔说到这,突然笑了一下。而叶晓霜却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打了个冷战。“后来发现他死了,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不能让别人发现。于是我挖了一个坑,把他埋了……”“就你自己吗?”“当然,大半夜的,谁帮我?”
单坤看着她,他承认,证词没有前后矛盾的地方。但他始终无法相信,当时十五岁的闫敏柔可以独自一人做到杀人、埋尸,甚至连流浪狗都在帮她……回过头来,单坤不再说话,只是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现在是下午六点,下班时分,公路上人流如织、叫骂声、喇叭声,你来我往,响个不停,整座城市都呈现出一派生机盎然的人间烟火,让人感受到一种活力;可车内却显得死气沉沉,闫敏柔不说话,程宛也是沉默寡言。偶尔对上自己的目光,而后又迅速移开,这让他有些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却又不方便开口。就这样如鲠在喉,忸怩着,矛盾着。单坤的异状,程宛看在眼里。她知道他在怀疑。是的,这事情的确可疑,却又无所凭证。她觉得他应该是想到了刚才竹林里,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会是谁?闫敏柔被直接押到了看守所。程宛如今只是个编外人士,无法再进入其中,只能送到门口。分别时,女孩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眼里满是泪水,放开她后,站在对面,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过身去,义无反顾地走了。程宛仍旧立在原地,像是做了一场梦,过了很久,才清醒,突然发现身边就只有两个陌生的岗哨。前方,看守所大门紧闭。她再次想起如今尴尬的身份,无奈地笑笑,转过身,慢慢的往前走,漫无边际……此时的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到河州,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熊萍萍吗?可如今,熊萍萍已死,人死灯灭。过去的一切,顺着人的死亡,彻底消失。那一个个聚集在她身上的谜团,此刻也显得无足轻重。她突然想起,几天前,熊大裕说过,要把熊萍萍安葬在河州,安葬在康如锦的身边。若非突发事件,她应该赶得上葬礼。不仅是她,还有闫敏柔。拿起手机,想打个电话问问闫敏柔,要不要去看看熊萍萍,解锁了手机,她放弃了,如果闫敏柔真的想去探视,想来会给单坤请示。陵园并不难找,因为河州只有一个,位于郊外,比较偏僻。如今也非清明十一,祭拜的人,偌大的陵园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显得异常冷清。走在其中,总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寒气席卷全身,程宛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仿佛真的走进了阴间地狱。并非深秋,但她还是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因为是刚刚入驻,熊萍萍的陵墓并不难寻,向看门人一打听,对方查也不查,就说出了具体位置。一聊才知道,熊萍萍经常会来这里祭拜母亲,通常是在寒暑假,因为人烟稀少,看门人对她还有些印象,甚至还聊过几句。提起可怜的女孩,开门的老大爷唏嘘不已,太年轻了……按他说的,程宛很快找到了熊萍萍所在的位置,可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康如锦。两人一前一后,熊萍萍的墓碑在妈妈的斜下方。熊大裕还算是守信,让她们母女俩在一起……刚才,程宛特意买了两束花,母女俩的坟前一人一束。又在墓前站了一会,程宛返过身,缓缓地往下走。不知怎的,凭着她之前特种兵的经验,她敏锐的感觉到,这个人就在自己身后,一回头,什么也没有,但周围的林子里,树叶在微微晃动,可刚才并没有风……出了陵园, 那种感觉依然存在,并且不断撩拨着自己的内心,而一回头,却是什么也没有。程宛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心理作用,因为按照她的经验,几乎没有人可以悄无声息地跟着自己身后……灵机一动,她故意加快了脚步,走到这条路上唯一一个汽车站台。站台上只有她一个人,最近的一辆车,是十分钟后。十分钟的时间,再无旁人,车子到站,程宛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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