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对方果然兑现了承诺,画画工具被搬进了别墅,还专门给他腾出一间画室。
苏誉在网上随便报了个私教课,然后听了一个星期的理论课程,曾经,他的高考成绩非常的优异,假如18岁那年苏家泽继续让他读书的话,他应该会在a市最好的新闻院校毕业,所以听起这些课程并不费劲,几乎一个月他就摸清了门道,然后跟着私教老师大量练习,倒是能画出一副简单的素描画,只是无法控制里面的黑白层次关系。
正值秋末,阳光正好。
苏誉把东西搬到院子里,打算在这里作画,吴妈有时候给他准备一杯果汁或者水果,有时候亲切的叮嘱他别太劳累,仿佛印证了他的想法,这个位置应该避开了摄像头,所以才引起对方格外的关注。他沉浸在画里,没应吴妈,画的累了,就绕着院子走一圈,看看风景。
差不多持续了一个星期之后,吴妈倒不怎么打扰他了,他翻开素描底下的那副画,用美工刀小心翼翼的拨开里面的夹层,微乎其微的缝隙需要他全神贯注,他这才发现整张纸经过了泡水,等到半干的时候,一点一点挑开纸张,把东西塞进去,然后用胶粘剂沾合,最后在这张纸上作画,把不合理的地方用水彩遮掩,外行人确实很难发现,如果不是那根皮带,或许他也发现不了。
他将近花了一个小时才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只有指甲般大小的纸片,上面写着:麦克·纳顿,世界,是你违背了约定,就要承担后果,”他朝着门口喊道:“把东西给我抬进来。”
四个人抬着一只足够装下一个人的笼子放在房间的中央,随后给四周加固,房间里一时只剩下苏誉痛苦的喘息声。
等他好不容易平复呼吸,他才抬头与对方对视,“约法三章?哼,只是你束缚我的手段而已,你给我套上了项圈,却还要求我感激涕零,休想,”苏誉轻笑一声,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止不住大笑起来,他很少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候,从被霍崇山关起来开始,他就认输了,一直未曾抱怨,如今,秦邺城一脚把他的尊严踢碎了。
他一直都知道a城就是上流社会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从苏家泽到霍崇山,然后即将被关进秦邺城的牢笼里,向来没有话语权,他以为出卖身体可以换得一时的平安,没想到变本加厉,成为对方拿捏他的理由。
“你在乎的是我的身体么,当时你可是和其他人一起玩我的身体,你只不过怕别人知道我跟着你的同时还和霍崇山不清不楚,怕你丢了面子。”
“你还狡辩,是你不遵守约定。”
没想到苏誉笑的更厉害了,他洁白的脖子上是鲜红的五指印,随着拉扯,喉咙一阵火辣辣的疼,他毫不在乎,继续说道:“你明明知道里面的药很厉害,但是当我倒在马路上,你的人却一直没出现,是你命令的吧,想看看我究竟会狼狈成什么样子,想看我会不会求你。”
“……”
“你倒是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因为你才是这件事的受益者,现在你不应该在这儿指责我,你应该去质问霍崇山,最起码他也没遵守约定,会答应你提出的任何要求。”
秦邺城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活的不耐烦了,知不知道你再跟谁说话?”
“秦大公子,你的身份高高在上,我自然是没资格跟你说话的,我说过,我不是一条忠诚的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任谁听到这句话,也无法遏制心中的怒火,秦邺城气极反笑,自顾自的点头说道:“好好好……悉听尊便是吧,”随后朝一旁的手下说:“都给我看好他,不许给他任何东西,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来找我。”
“是。”
随后他松开手,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苏誉翻了个身,平躺在地板上,他神情淡漠的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其他人把笼子装好,请他进入,他才慢吞吞的弯腰钻了进去,这下,他真的成为了一只不折不扣的狗。
他蜷缩在笼子的一角,把头埋在自己膝盖处,没什么好难受的,他已经习惯被关着的日子,不过是打回原形。外面阳光正好,暖洋洋的照在自己的脚背上,他慢慢的挪回来,置身于阴凉之中。
秦邺城说到做到,没有一个人敢进这个房间,时间过的很快,又似乎很慢,后来,苏誉闻到了酸臭味和排泄物的味道,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因为他曾经喊破喉咙希望能方便一下,都被无视了。
幸运的是没有进食,大小便的次数也就近乎没了,他变得浑浑噩噩的,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即使有暖气,他还是感冒了,再加上脖子上和额头上的伤口没处理,整个人看起来又虚弱又可怜。
身体上的伤口他都可以接受,唯独没有烟,他的精神面临着崩溃,这几天他几乎没怎么合眼,身体对尼古丁的需求已经到达了顶峰,甚至掩盖了对食物的需求。
他盯着摄像头,那里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只要自己开口,就什么都有了,可是他不能,最后他又生生的挺了两天。
这扇门打开的时候,苏誉已经没力气睁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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