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晔受宠若惊。
他连忙接通电话,听见韩素澜在那头,扭扭捏捏地说想他,那瞬间,他甚至产生了这条线路也没有那么重要的想法,险些做个色令智昏的君王,放下手头的事务直接冲回去。
别。韩素澜连忙阻止,还是先把你手头的事处理好吧,我可不想做个妖后。她顿了一下,你你给我买个东西就行。
听完她的要求,肖子晔笑了。
乖宝。他盯着她的眼,里边的炽热熊熊燃烧,快些将她烧毁:等我回家。
韩素澜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她的耳根有些红,张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又什么都没说。她挂断电话,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关上灯,将脸埋进枕头里。
寂静的黑夜遮覆了她所有的表情,像一个温柔的母亲,纳入她所有不安,给她的脆弱一个安身之所。
汽车停在繁荣的街口,白素素从车上下来,举目四望,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看着繁荣的商贸大楼,再看看自己身上不合身的蓝衬衫黑色裤,她摸摸近两年没有摸过的手机,打开来,不甚顺畅地找到电子钱包,数了一下存款的位数。
六位数。应该够她买一身喜欢的衣服。
她迈步往大楼里走,一路上睁着眼左顾右看,细细体味着繁杂与喧嚣,才有了回到人间的温暖感。
见她有了行动,监视的人连忙压低了帽沿,快步跟上。
对她的跟踪,白素素恍若未觉。她一路散漫地走过,直到看见一家女装店。她盯着店门口的商标看了好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她一直站在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最后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监视员后她一步进店,站在店门口挑挑拣拣的看似在挑衣服,实际上目光一直聚焦在白素素身上,盯紧了她的一举一动。
白素素选了半天,终于选出来一条黑色的裙子。她拿着裙子到更衣室去换,监视员就站在门口默默地等。
她看了一眼表,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大约过了六七分钟。白素素打开更衣室的门走了出来。也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走出来之后,她没有带上门,露出挂在墙上的两件衣物,以及空无一人的小隔间。
监视员暗自点头,心说这个任务目标还挺配合,没让她太过辛苦。
白素素推开一面墙,顺着黑漆漆的过道往里走。
过道很逼仄,仅容一人通过。
路面倒是很平坦,即使没有灯,扶着墙她也没有摔倒。
她耐心地走了大概两三分钟,摸索着碰到一扇门。她深吸一口气,带着紧张推开,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间厕所。
她怔怔地看了这个厕所两秒,忽然笑出了声。意料之中,意料之中,她是在期待什么?还是在失落什么?遭了那么久的罪,她早该明白了不是吗?
她狼狈地擦了擦不知何时涌出来的眼泪,假装若无其事地推开厕所门。
一个笑容和蔼的中年女人站在厕所外,温和地看着她,微笑着询问:您好,是白素素小姐吗?
太久没有被人当做人来对待,白素素差点红了眼眶。她看着这个和善的中年妇女,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手足无措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白素素。
妇人观察着她的脸色,柔声细气地问她:您需要先去房间休息一下吗?
白素素擦擦眼角的泪,重重地点头。
她确实动了一些不该动的心思,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可在做那些事的时候,她哪里想过自己会经历这些。
明明她们都是兔子,她甚至还是个杂血
但这时候的白素素太累,她已经没有时间细想了。她摸摸自己的口袋,把韩素澜塞给她的纸条交出来:这个,他想要这个吧。
妇人笑着收下纸条。她没有打开来检查,这充分的信任让白素素对她的好感又多了一层。
她脚步虚浮地跟着妇人往外走,呆呆怔怔地走到宾馆,机械地坐到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她太累了。
被陶美然绑架之后,她就被肖子晔带走,经受无数恶毒的摧残,这么长的青春年华甚至发情期都是在地牢里度过,在地狱里沉浮,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终于终于,终于能躺在床上,好好地睡一觉了。
妇人为她关上门,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
银发的少年站在床边,沉默地看着窗外的街景。
听见门锁打开的声音,他回过头,露出一个惯例的微笑。
怎么样了?
他看起来很和蔼地在询问,但妇人不敢有丝毫大意。她连忙从怀里掏出那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恭敬地用双手捧着送到他面前:都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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