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漭际的车还没停稳,云栀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惯x使然,她摔了一跤,膝盖摔破了皮。她穿着杜楠送她的裙子,裙摆上的白栀子染上星星点点的血点子,鲜红斑驳。
“唉,你急什么?摔出事没?”
云栀顾不得其他,从地上爬起来,推开陆漭际的手,拔腿就往礼堂前跑,台阶上有个红se的倩影,是杜楠坐在那儿。
云栀就要跑到跟前,突然又停下来,慢慢吞吞地挪步过去,台阶上的人注意到她,抬头笑着看她,“你来啦。”
“我来迟了。”
“没事,你能来,我都好高兴。”杜楠牵着她的手,拉她坐下,“裙子很适合你。”
“你送的,当然好看。”
杜楠笑笑,0出个发夹,将云栀汗sh的额发瘪在耳后,又夸她的眼睛长得好看。“云栀,你央求我教你唱歌时,总是把星星挂在眼睛里,任谁看了都于心不忍。”
“楠楠,歌我早学会了,我本来想着今天陪着你一起……”
杜楠笑着摇摇头说,“今天我没要任何伴奏,为的就是清唱,你可不能来捣乱。”
“清唱……”
“是呀,我唱得最好的一次。”
“楠楠,真好。”
“嗯。”杜楠的眉眼疏淡得像天边聚散的云彩,她轻轻地说,“云栀,我要走了,我要离开这里了。”
云栀一瞬间就红了眼眶。
杜楠看着远处慌神g着急的陆漭际,忍不住笑了,“云栀,你真的像朵洁白饱满的栀子花,是不是因为露水总ai露宿在栀子花的花瓣上,所以你才这么ai哭?”
云栀想知道,倘若自己把星星挂在眼睛里,告诉杜楠自己很舍不得她,央求她不要离开,她会不会就此妥协,不走了呢?
于是乎,云栀瞪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恶狠狠地说:“杜楠,你要走得越远越好,这辈子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好,我答应你。”杜楠轻轻地抱了她一下,又松开了,十分短暂,“我走了。”
云栀点点头,说,楠楠,再见。
言罢,她立即站起来,决定ch0u身离开。
陆漭际不知所措地看着走向自己的云栀,她的脸上竟全是泪水,“云栀……”
“走吧,回家。”
“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走吧,别问了。”
别问了,云栀再也不会过问她的生活,从现在起,走吧,回家,可能天快黑了,那就早早地睡觉,再好好地起床。
一觉睡醒,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别再过问。
任何人都不要过问她的生活。
让她重新开始。
……
在某个快要淡忘的午后,云栀看着从犄角旮旯搜罗而来的植物纪录片。
片中,旁白用着平淡无波的语气讲述着屏幕上的红se植物,说这种植物在地下不声不响地蛰伏了十五年,只有当山火肆nve而过时,大地、草木、一切化作了无边的灰烬,si气沉沉,唯独火红的花儿不再蛰伏,破土而出,蝶使蜂媒,又是一年生机。
原来,那就是,火百合。
曾经,柜台的姐姐也告诉云栀说,火百合的花语,是热烈的ai。
云栀想,她今年十六岁,离开这个地方是对的。
她一定会过得好。
“已经收到offer了,回来把证件准备齐全,九月份就走。”
“这么快呀,唉。”陆母叹了口气,随即拔高音量冲着楼上喊道,“陆漭际,出来给你哥搭把手!”
陆枞然从车上一一卸下行李,笑着问,“妈,漭际在g嘛呢,怎么叫了半天都没反应?”
“玩疯了,自从考完试就没日没夜地玩游戏,没踏出房门半步。”
“他考得怎么样啊?”
“吹牛皮,说自己发挥超常。”陆母哼了一声,嘀嘀咕咕道,“明天出分,牛皮要是破了就收拾一顿。”
“我说我发挥正常、感觉良好,你跟天塌了一样,连饭都吃不下;我说发挥超常吧,你又不信。”陆漭际从楼道里走出来,“妈,你怎么就不惦记着我好?”
陆枞然正弯着腰挪箱子,闻声回过头,有些讶异:“漭际都长这么高了?”
“嘿嘿,bb看现在谁高?”
陆枞然站直了身,盯着对方的额头说,“别仰头!你下巴往回收收。”
“妈,你瞧瞧,我是不是b陆枞然高?”
陆母打量着说:“还差点,刚到眉毛那儿。”
“哈哈,矮子,乖乖喊哥。”
“你别得意,我还能长,肯定赶超你。”话音刚落,他手里就多了个箱子,“陆枞然,有你这么当哥的吗?最大的箱子让我搬?”
“怎么,光长个子,不长力气?吃白饭的?”
“你两别贫了,赶紧往楼上搬。”楼梯口摆放得满满当当,陆母忍不住出口催促
18PO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