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都无法和旁人说,只好如此。
王爷趴过去,轻轻吻太上皇的肩膀。太上皇微笑道:“别泡太久,洗好了就回床上歇着。十四哥带了些海货过来,有的我也只吃过几回,都教湘环拿去炖汤。天气不那么热了,你也跟着吃口鲜的。”
“那要皇叔喂我。”王爷得寸进尺地说。
太上皇真正喂了,亲自端着小碗将调羹递到他的唇边,弄得王爷满脸通红。太上皇不介意地笑道:“怎么,真的喂你,你倒害羞?”
王爷向来认为无人万事不图却对自己好的,现在他却信了世上存在这种事:他拥有的一切太上皇都有,甚至更多、更好,太上皇一丝也不会图他什么。
八月十五清晨,王爷睡着觉,暗暗感到身子很是奇怪,然而他困得发苦,醒不过来,等睁开眼的时候,盆骨间已被什么巨物压着不能动,合不上腿,身下更像失禁了那样潮湿。
他倒抽一口凉气,腹中一阵猛缩。太上皇身后跟着两个御医,都含笑瞧着他。
“别动。”太上皇柔声说,“半夜醒来觉得你要生了,你却还在睡,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少受些罪,你倒好,一口气睡到天亮,恐怕再过一两柱香就能生。”
“那我不要这么多人瞧着。”王爷含泪道。
太上皇使了个眼色,示意除了常世英旁人都出去。王爷这才慢慢放松,敢于说起胡话:
“我觉着他下一刻就要掉出去了,怎么还卡在那儿……啊……痛……”
“耐心些。”
太上皇不想乱挪动王爷,王爷却不由自主地往太上皇的膝边靠。太上皇伏低胸膛搂着他的肩膀。王爷于是下意识抓住太上皇的手臂。
“嘶……好痛……我要被他弄开了……呼……哈啊……”
他随着宫缩的节奏呻吟,叫了一会儿又模糊地警觉自己近来丢人事做了太多。若这会儿分娩的不是他而是太上皇,多半安安静静只有呼吸声的。
想到这儿他就不肯再叫了,一声不吭地忍了起来,忍得满头大汗,水一样洗过他的面孔。肚子坠得厉害,腿间和会阴也憋得通红。显见那孩子蛮横地打开了父亲的身子。
“……呜……嗯嗯……”
……要掉下去了……
常世英的手探进来,古怪的痛感弄得王爷叫出了声。御医的声音听来忽远忽近:“……王爷……生了……用力……”
太上皇捏了捏他湿透的肩膀。王爷紧闭双眼趁着宫缩将胎儿下推。
“……啊啊啊——”
产门张开狭长的缝隙,王爷大口喘息着,双眼流露着疲惫的色泽。
那胎儿占着他的股间,自己顶开了产门,要从原本狭窄娇嫩的地方出来。王爷忍着收缩屁股的冲动,手足无措地躺在太上皇的身上,自己记得该要用力了。
“啊——!”
这般推了几次,身子陡然一松,一声惊呼,庞然大物穿过产道,呱呱坠地。王爷如释重负地倒在了床上。
晚上宫中趁着中秋大宴,庆贺二皇子降生,刚生产完的五王爷没有一丝精神,分娩后囫囵睡了一会儿,再醒来身子已被侍候干净了,他一只手仍抓着太上皇不放。
“孩子是湘环和乳母在照顾,你放心。他中气十足,声音响亮,源佑都吓着了。”太上皇道。
“……那个我是不操心的……”王爷断断续续地回答,“……只是想着这几日皇叔必不肯和我一起躺了,心里寂寞得很……”
太上皇无奈笑道:“你刚生完身子弱,床上都是干净东西才好。若不想独个儿睡,我往日嫌床闷的时候也在旁边榻上睡的,还在房里陪着你就是。”
王爷眼巴巴地瞧着他:“真的?”
“嗯。”
他们爷俩分床睡了七日,王爷再也忍不住,自觉身子已经愈合,大半夜跑到太上皇的榻上去:
“……我好了,皇叔不要赶我走。”
太上皇将他搂过来:“……你啊,作戏的本领不知是随了谁。我记得你母亲是个稳重的人。”
王爷幽怨地说:“……她无趣得紧。我在她那儿连口气儿都不能喘,好像没生个纯男儿身多对不住她似的,好歹还长了副壳子呢!若是个女子,她的脸不知要耷拉到什么地方去。……她要是活着就好了,两个孙儿都是她喜爱的男子,只有源佑这苦命的随了我。——我倒想要个女儿,一定当宝贝供着,让她的哥哥们都听她的,给她当奴才。”
太上皇抿嘴:“女子这般惯大,恐怕不晓得外面人心凉薄而吃了天真的亏,对她反而不利。但你若想要女儿,不妨去找个情投意合的女子。叫她侍候你也好,愿意娶她做妃子也罢,只要不亏待、好好对她,生女儿的可能总比你亲自生大得多。”
王爷吐吐舌头:“算了吧,我已经是这等风流人,再娶个夫人,两边醋坛都要打翻。皇叔不介意,是因皇叔向来做事默不作声,我却不如皇叔藏得住。……再说今时不同往日,有几个大家闺秀真正乐意丈夫是这副身子、还要伺候皇上的?我虽可用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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