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行止就这么狗腿的叛变了,无视许延声难以置信的“我的员工为何这样”的眼神,头也不回地跑了。许延声并不想搭理谢逐桥,时至今日,他才明白当初设想的不和谢逐桥有任何交集似乎变得很困难。谢逐桥就站在他面前,用像蒋行止黏糊的方式一样,一点一点没完没了地靠近他。许延声有点烦,这样的情绪没个,终点却遥遥无期。转身要走,却被谢逐桥握住了手。许延声在大晚上体会了一把冬天的阳光,又热又烫烧的他很不舒服。“放手。”许延声睨着两人相触的手变得烦躁。谢逐桥似乎一无所知:“你去哪?”“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也无聊,我和你一起。”脾气无法自控的时候,许延声想骂谢逐桥贱不贱。“蛋糕好好吃啊,”不远处有人大声喊,“谢谢承悦。”许延声猛地抽开了手,冷静下来:“不用。”“许延声。”谢逐桥望着许延声不愿回头的背影不知所措,轻声问:“你这么讨厌我啊。”许延声:“”“没有,”许延声没由来的心软,像面对蒋行止一样,对方和他撒娇示弱,他其实没办法凶下去,“我不太喜欢和陌生人相处,我们没有那么熟。”谢逐桥瞳孔微微睁大,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又用刚才一样的语气小心翼翼地说:“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吗?”许延声:“”“师弟你在这啊!”许延声转头,看见了周攸攸,上辈子讨厌她到不讲道理的地步时,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么感谢周攸攸。许延声松了口气,不等谢逐桥说话,立马要走。还没踏出一步,眼前突然黑了下来,抬眼,是程聿。许延声:“”蒋行止正在扑哧扑哧地进食,远远望着树下的修罗场,有那么一瞬间感叹宋承悦竟然不在。扭头一看身旁的宋承悦眼睛都看直了,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蒋行止碰碰他:“宋小悦,想什么呢?”宋承悦摇摇头,像是自己也不明白,但就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连转头不愿意。谢逐桥这会儿的表情可以用生无可恋来形容,在戏外,但凡周攸攸多看他一眼,他都想躲,可偏偏许延声在,他又不舍得走。
程聿问:“你们俩怎么没去吃点。”话是对着两人讲的,眼睛却看着许延声。谢逐桥说:“一样,程老师不是也没吃吗?”没等程聿接话,许延声先凉飕飕道:“我买的东西难吃呗,真是委屈你们了。”“”比许延声还不挑食的就是谢逐桥,以往两人在一起,不管点的什么外卖,谢逐桥都会陪许延声吃一点。谢逐桥以前不懂,以为这样餐桌就不那么冷清,后来才知道哪有那么多理由,仅仅只是他想陪着许延声而已。“不难吃,我喜欢吃。”谢逐桥连忙说,“我不想一个人吃,你能不能陪我?”许延声闻言瞪过去,没想到某人可以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你幼不幼稚,要我喂你吃吗?”无视程聿两人惊讶的视线,谢逐桥破罐子破摔,只要许延声愿意搭理他让他做什么都行:“你不嫌累也可以。”程聿:“”周攸攸:“”许延声被谢逐桥的不要脸震惊到了,气得直咳嗽,一口气没提出来,差点把肺咳出来。谢逐桥连忙拍他的背,想给他找水喝,又想到自己连助理都没有。蒋行止远观全程,立马冲过来:“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把我老板都笑咳嗽了。”许延声咳得脸都红了,哑声道:“蒋行止,问问谢逐桥缺不缺助理,今天起你跟他了。”“别别别,”水壶就在蒋行止身上,他倒出来,温度刚好,“老板这是宋小悦喝”许延声接过来就喝,听见蒋行止呆呆地把话补充完:“过的。”“人都要死了,还管谁喝过的。”许延声骂骂咧咧,显然是气到了。周攸攸被几人一连串的动作弄晕了,等闹闹腾腾的氛围下来,才一拍手,恼道:“延哥,我给你带了药,治咳嗽效果很好的,在小雨那里。”延?哥?许延声裂开了,假情敌也是情敌啊,就算是上辈子的事,妹妹你也太不见外了吧。蒋行止感动地流下面条宽的眼泪:“我和你延哥一样大,四舍五入,是不是也是你止哥啊。”周攸攸狡黠一笑,朝蒋行止眨眨眼,明显是不想承认:“延哥你等等我,我去找小雨拿药。”周攸攸一走,许延声下意识看了谢逐桥一眼,谢逐桥刚好也在看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发现对方的眼神有点奇怪,像是尴尬,又像是其他他不能理解的情绪。宋承悦才21岁,虽然病症发现的早,众人却都小心翼翼的,和医院约定的时间是一周复查一次,蒋行止陪同。许延声感冒好的差不多了,咳嗽在周攸攸的“特效药”下也渐渐转好,但他还是懒,别的动物是冬眠,他是一年四季都恨不得眠。上午十点多蒋行止打了电话过来,许延声半醒不醒,满床上摸手机,知道两人今天去医院检查,所以接电话时耐心也很好:“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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