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始皇,打钱》听着都比这靠谱。但许子昭也没辙。神秘人能不惊动任何人带他穿越,估计杀他也就抬抬手的功夫,除了装傻充愣,他没别的选择。至于后面惹怒对方,许子昭也不想的。只是直觉让他有一股毛骨悚然的预感——要是答应神秘人的那些要求,他就会落到一个比死还凄惨的下场。很快,许子昭就没时间去想别的东西了。神秘人的消失,宛若抽去他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层膈膜。刚才还有些失真的声响,一刹那争前恐后地挤入许子昭的耳里,爆出阵阵嗡鸣。许子昭只要侧耳,就能清晰听到无数人的惨叫。利器扎进肉里,噗呲一声,血花儿绽放。镣铐勒断脖颈,赫嗤赫嗤,死者生前的呜咽像破旧的老风箱。浓郁的血腥味混合屎尿的恶臭萦绕鼻前,一个个鲜活的身体在眼前倒下,最后僵硬变冷。这是战场。不是电影拍摄现场,是真实的、会死人的战场。……许子昭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剧痛逼出冷汗,也让他快速回神,第一时间蹲下身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没时间让他害怕。通过神秘人的只言片语,还有三小时的仔细观察,足够许子昭捋清楚现状。这里是暗狱,帝国为了审判要犯所构建的监狱,无数穷凶极恶的囚徒被关押至此。时代,不是许子昭所熟悉的现代。帝国,也不属于历史上出现过的任何一个国家。他来到了一个完完全全架空的世界。而今天,好巧不巧是行刑日,一位曾经的贵族公爵即将被处决。囚徒中有不少公爵的拥趸,他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于是策划了这一场疯狂的劫囚行动。不管遭遇的这一切有多么不可思议,不管心里有多么焦躁不安,许子昭都必须马上冷静下来。他仔细回想,观察四周。——这里与其说是殿堂,其实更接近古罗马时期放大无数倍的斗兽场。——环形场地,大理石阶梯如金字塔般层层堆砌。最上面是神似王座的主位,其次是观看席。场地开阔,一览无遗。没有地方可以躲藏。许子昭当机立断,欲要钻进尸体堆里假装死人。手都已经碰到底下那位双目圆睁的仁兄了,巨大的砍刀忽然从头临下!簌簌风压刮上肌肤,如针扎般,他仿佛已经感受到身体被撕裂的剧痛。……不行!脑瓜子砍成两瓣很丑的,缝不起来!许子昭正要努力躲,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布满硬茧的大手从后伸出,将他揪出刀锋笼罩的阴影。“你是……”救下许子昭的男人看上去起码有两米高,在这一众人高马大的囚徒里,都是极其显眼的存在。鹰眸锐利,丰神俊朗。衣服沾满不知道是自己还是敌人的血,眉宇间一股戾气挥之不去。许子昭气还没喘匀,就在那犀利的审视下再一次屏住了呼吸,背后寒毛根根立起。多亏神秘人那喋喋不休的三小时“温情介绍”,飘在空中的时候,他就记住了这个男人的脸。眼前的男人是策划这场劫囚行动的主谋。同样也是曾经立下赫赫战功,却心生歹念背主叛国,以屠戮血亲、谋害忠良等十多项罪名下狱的前帝国上将——陆司泽!要命的是,陆司泽的审视并没有停止,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冲他眯了眯眼睛。本就僵冷的空气再一次凝固。许子昭攥住手中的筷子,肌肉绷紧。他很清楚,无论是自己的着装打扮,还是整洁干净的模样,都与刚经历过一番厮杀的众人格格不入。他担心引起男人的怀疑。更担心那只才救下他的手,也会在下一秒又伸过来,捏断他的咽喉。出乎许子昭的意料,陆司泽没有那样做。敌人从四面涌来的那一刻,男人回头,似乎很轻拿轻放地将他往身后一拽。就这样放过他了?
许子昭眨了眨眼睛,有种反应不及的意外。转过头一看,十几位伤残人士浑身浴血,和他大眼瞪小眼。……原来陆司泽的背后,护着这么多人。陆司泽的状态并不好。男人双眼如炬,面无表情地凝视前方,细密的冷汗从鬓角渗出,划过青筋鼓跳的太阳穴,混着鲜血淌落在地。从许子昭的角度看过去,能看见他笔直精悍的脊背,以及那道一路从肩膀横贯至腰侧、相当触目惊心的刀口。初看时只被男人的气势震住了,如今被人挡在身后,仔细观察,才发现对方伤得如此之重。许子昭手指一动,无意识地摩挲起没来得及丢下的筷子和碗。“哎呀,看看这是谁?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陆司泽陆将军吗!”谐谑的嘲弄声伴随大笑响起,来者脸上透着抹令人厌恶的得意。看着陆司泽重伤狼狈的模样,他故意一拍脑门,浮夸地说:“啧!瞧我这记性,忘记陆将军老早之前就不再是将军了,杀了叔父,杀了生母,被信赖的亲族押进牢狱,好不可怜啊。”“秃鹫。”陆司泽喘口气,嗤笑:“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战场上的落汤鸡,见利忘义的墙头草,被帝国随手丢弃的棋子。”他意有所指地打量和秃鹫站在一起的守卫:“你帮他们对付我们,难道指望这些傀儡能为你在狗主子面前说好话?你就那么希望被人拴着脖子摇尾乞怜?”“陆司泽,你现在也不过是条拔了牙的丧家犬而已!”秃鹫被激怒了。“看看你的处境,看看你的身后,昔日你率领的是精锐部队,现在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缺胳膊少腿,老得掉牙,连端着碗和筷子的都有!你还能拿什么跟我斗?”端碗拿筷子的许子昭仿佛中了一枪:“……”更尴尬的是,陆司泽居然真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许子昭嘴角微抽,尽量淡定地回了他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瞧着还有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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