糸师冴站在镜子前整理前额新生的碎发,见花江绘吾走近正准备推开他意图亲热而靠过来的脑袋,没想到对方却抬手压在他的头顶比了一下身高差,“非常遗憾,你大概无法超过我了。”
“!”糸师冴简直能听见自己因生气而怒张血管的流动声,这个混蛋——天塌了先砸死他。
“花江,你失败过吗?”
“嗯?我看上去像登上金融杂志封面华尔街的成功人士?”花江绘吾的手指卷起糸师冴已经长长,却未来得及修剪的鬓发绕了两圈,松开时指背故意蹭过他的脸颊。
“啧。”糸师冴被摸得有点痒,偏了下头,“没开玩笑,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宝贝~”花江绘吾的笑落在糸师冴那里总带着几分不怀好意,“有些成功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的想法和经历对你不具备参考价值。所谓的成长对我来说只有痛苦,我觉得有天赋的人就应该顺风顺水。”
“……”糸师冴闻言皱起了眉,眼皮抬过瞳孔边缘看了花江绘吾一会儿,突然侧身曲肘狠狠地给他来了一下。
“冴君???”花江绘吾扛下这记后还能正常站着,要托他长期多次应对危机的经验,生理早于意识瞬间紧绷了腹部,他对自己说出的话没有丝毫自觉,面上尽是因糸师冴突然对他动手这件事的不解与受伤。
花江绘吾撩起衣摆揉了揉泛红的腹部,试探着伸手去拉糸师冴却被避开了,无奈道,“你问我才说的。甜心,别迁怒了,我最近没惹你。”
“迁怒?【呵,有天赋的人就应该顺风顺水?所以没有顺风顺水的我是庸才?】”
“亦或是,你认可我的方式是故意给我制造痛苦?【把我的痛苦当作你快乐的养料。】”
糸师冴从未对过去的事情释怀,那些同样是他前进的动力,而现在,他只是试着选择了暂时脱离足球和孤身的状态——有可以分享食物和睡床的对象,可以指导他“普通”生活的年长者。
无所谓花江绘吾懂不懂他,他有足够的青春与时间,享受满足与自由发泄的性爱又不是坏事。这段时间糸师冴差点以为花江绘吾本性不坏,只是走在歧路,不知道怎样是正确的爱和尊重,然而对方谈话间暴露出的,无视他长久的痛苦并戏谑的态度,和那些曾经欺辱自己的种族歧视者有什么区别。
他知道怎样伤害自己。
到底谁才该是,会露出被亲近之人伤害,而震惊与不解表情的人。
“……对不起,我在西班牙呆太久了,日语的词汇与表达可能有些问题,刚才说的那些只是一厢情愿的假设罢了,天才就像珠宝和武器,磨砺后能够绽放更加璀璨的光彩、崭露锋芒。”花江绘吾意识到自己吐露的话语刺激到了糸师冴,他庆幸宝物没直接抬腿走人还有狡辩的机会,哪知道是对方越想越气,根本挪不动步伐。
“很抱歉伤到了你,没想到在你心里,我竟是同等的重要。”花江绘吾勾了勾糸师冴的小指,少年黑着脸冷眼瞪他却没甩开,毕竟这是花江绘吾首次和他道歉,“我钟情你的发色和能够映出我身影的眼眸,我爱你在绿茵场上宛如起舞的身影和精准破坏的进攻,你既自律又努力,还有强大的自我,这一切都令我心动不已。冴,你是我最喜爱的,独一无二的珍宝。”
“是命运的指引将你送到我身边,我由衷地感谢你对我的包容——你是华美的刀鞘,是能够让我停止漂泊、在风浪与得以靠岸的纤绳。你是永不干涸的生命之泉,主宰我心脏的悸动和血液的奔动。”
“花江,”耐着性子听了半天,糸师冴不得不打断了单膝跪立握着他手指尖的花江绘吾,可眼前的男人沉浸在自我表达的世界,糸师冴不得不再次打断,“你道歉之后说的那些,我一句都听不懂。”
“……嗯?”花江绘吾停了下来,像是被病毒入侵程序后瘫痪的电脑,半晌后才再次做出反应,因为平时根本用不上在高中和大学时培养出的文学素养,所以他自己也没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脱口而出的会是德语。
真心实意道歉的热情冷却很快,把德语表达的告白内容翻译成日语再讲一次给糸师冴听是不可能的,着迷可以,痴迷不行,腹部的隐痛同时也在提醒他对小天才的警惕过低,花江绘吾松开糸师冴的手,干脆利落地起身,“没什么~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今晚睡楼上,你好好休息吧。”
“……”早就不是第一次了,被多次莫名其妙冷淡对待的糸师冴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花江绘吾是故意且刻意的。只是做爱粗暴些倒还正常,越是热情温柔,态度反跳就会越明显,他不是没见过花江绘吾忙起来的样子,刚刚还在撩自己,睡前想起来顾及他必然是借口——标准的冷暴力。
“花江,我不知道你在计划什么,但是我希望你去看心理医生。”
“不要用折磨我的方式治愈你自己。”
“甜心,我不正常,难道你是?正常人觉得痛苦选择逃离后还会回头?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哄你多少次了?”花江绘吾踱步逼近糸师冴,“你的身体……难道不是因为被我肏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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