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放在一块儿,朝李正心大放厥词:“你看,小丫头片子,你就没有吧?”
就这样,我们闹了一会儿,慈松有些困了,便靠着我看了一会儿书,但我也不知道他是看我多一些,还是看书多一些。
只是我肯定不会明说,在心里暗喜罢了。
虽说难得这么开心,但我自从上了这辆马车,就一直感觉不安,等我们到了地方,我才松了口气。
当我下车准备等会儿扶着慈松下来时,他过了许久都没有下来。
“阿爹正睡着了呢。”
李正心弯腰出来,一下跳下马车。
“爹爹,你去把他抱下来吧。”
怎么可能?我瞅了一眼车旁边的队伍:下面的人那么多,我怎么把他抱下来?于是我只好试探性的叫了慈松一声,上马车看时,他看起来睡得正熟。
“快醒醒啊,要不然我真得听丫头的话,抱你下去了?”
我捏了捏他的脸,看着他的无动于衷,忽然明白了什么,才抓起他的手腕,探了脉搏。
直到那一刻,我才想起了他曾经对我说的:或许那些东西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所以在最后关头,他真的舍弃了这一切。而我也只能说一句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了。
我将慈松的尸首带回了泰山。
泰山灵气充沛,足以温养他万年不腐,师祖自始至终不肯见我,我也不甚在意。反正是我自己背上来的,他又没出力。
不过,我也不是每天都来看他,我辞官不干了,成了一个散仙,多半的时候我都带着他的小半截头发云游。
我带着他的头发,就像带着他一样。
南山也变成了一座空山,谭言成仙后拜在药师门下,偶尔我们会见一面。
毕竟没有人会一直在一起的,天下终无不散之宴席,各人自有各人的际遇。
说起来,现在南州越来越繁华了,此间固然有皇权的影响,但不可避免的,南州越来越像一个文化交流聚集之地,无数名士相聚于此。
我站在南州的城墙之上,眺望着这一片让我陌生又熟悉的土地——不对,现在应该改口叫慈州了。
或许在老百姓的眼中,他一直都还活着。
想当年,我经过那些祠堂,看着祠堂中央摆着的那些名卷——我只觉得他们都有的,慈松也应该有……
我为他建着祠堂,有时一些与我们两人相熟的人也会来帮衬,只是他们已经记不清我的模样了。
毕竟人类记不清神明的样子也很正常。
“你是不是受过老爷的帮助?”
先前在衙门工作的一个青年左右打量着我,虽说他善于攀谈,但手上的动作也没停过。
人看起来乐呵呵的,一笑起来两条眉毛就好像要飞起来似的。
“你别介意啊,我是觉得我看着你的脸很是熟悉。”
“我不介意。”
“我只是有些想他。”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抬头看着那高大的雕像,却觉得他在向我笑。
事实上我云游的时间已经太久了,甚至有时候我都已经快记不清慈松本来的模样了。
不过我本能的觉得,这个雕像也不像他,慈松笑起来的时候根本不会这样死板……
那雕像一点也不好看,不过我也不会责怪他们:毕竟他的尸首都被我带走了,他们能照着什么雕啊?
“你怎么一直看着大人发笑啊?”
旁边的一个帮工的小孩忽然扯了扯我的衣角,“你真没礼貌。”
你才没礼貌呢,你全家都没礼貌!你知道我和他什么关系吗?
我和他相亲相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我睁着大眼睛狠狠的瞪着他,故意将他瞪的哇哇大哭,我心里十分得意,满意地看他母亲将他抱走了。
他们几人凑在一起说了我几句,才继续接着干活。
我也并不在意,在我的心里也就只有他是重要的。
可我看上面的雕像时,却仿佛看他的笑散了。
也是了,他最不喜欢幼稚鬼,我故意欺负小孩儿,在他心里不知道有多恶劣呢。
又过了几个时辰,祠堂里的人渐渐散了,祠堂里空无一人,我才敢挨着他的雕像坐下,有点抱怨地说了一句:“你看你不在了,连个小孩都欺负我。”
他低着眉头,并不说话。
以前在慈州的时候,大家都知道我是他的心腹,哪里敢挤兑我?
“你要是现在还在就好了。”
我有一点儿想他,真的就只有一点点,毕竟只要我一想他,我就能看到他,只是他不跟我讲话而已。
但是我一看到他躺在那儿,我就心慌,我觉得他还没有这座雕像亲切呢。
我抬头看他,唉,他也不亲切,跟梦里一样,冰冷冷的。
我有些想家了,可是家里只有一个从来不管我死活的师祖,一个一心想拆散我和慈松的师叔,我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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