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一直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一个不礼貌的,朝我扔杏仁的小鬼。
他明明和慈松一点都不像。
我想了很久,一个人的转世和他前世真的有关系吗?
可如果让我袖手旁观,我根本做不到。
在我的眼里,他还只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甚至,他连听见世界的声音的能力,都没有。
在他看向我,哭的那一瞬间,我就心软了。
他的眼泪,胜过所有的刀枪剑弩。
更何况这么多年,我给南州的人送送童子,送点财气、福气我也没少干过,何必拘于这件小事儿。
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想这也不算是私情,就算我只是一个土地老儿,那我掌管的土地上,有一个孩子前世也没犯过什么错,却被惩罚不能听音——
那我也应该好好管管。
更何况我十殿阎罗和关系还不错,甚至他们有一些,还欠着我们师门的情,我不走师祖那边,联系他们,此行一定没问题。
不就是捞一捞残魂吗,又算不上什么大忌。
可谁料我移到下面,甚至都不需要怎么探查,就被他们告知了慈松的去处。
他们将我带到盐城的城墙上,指着那一座小小的桥。
“我还以为你是来找茬的。”
瘦的那个叉着腰,望了望旁边的胖子。
胖子看向我,回忆起慈松刚来的时候。
“你知道吧?他一直都不愿意走!”
“不得已,我们把他一半的魂魄迁出来转世了。”
他们的每一句话我都听不进去,在那座桥上,我的眼睛找了很久,才发现他正蹲在桥的角落。
看起来蜷缩成一团,很小的模样。
他的灵魂掺杂着各种能量,看起来并不清晰。
我推开围在我身边的阎罗。
那桥下波涛汹涌,桥上挂着阴风,我看他穿的单薄,甚至还是我们见最后一面时,他穿的春装。
我在台阶上踟蹰了许久,到底该不该向前,当我真正见到他时,却不敢靠近他了。
但他显然没有这份烦恼,我看他甚至在用自己手指抠那座桥上的砖缝,一下又一下,即使抠出血了,也乐此不疲的。
怎么也没人管管他?
“你知道吧?他一直都不愿意走!”
这句话,忽然在我脑海中炸响。
可当我迈开一步时,他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忽然向我望去。
我看着他的目光,就那一瞬间的清澈,我甚至觉得他变回了慈松。
可是下一刻,他又低下了头。
“阿慈。”
在那一瞬间,我终于忍不住这七年来,我所有对他的思念,诉诸于行。
他呆呆的看着我,一副在状况外的样子,我抓住他的手,强硬地撕开我的衣服,用布条为他包扎伤口。
“嗯?”
他的另一只手摸上了我的脸庞,最后停在了我的眼角上。
“啊。”
他替我擦了擦眼泪。
可是我的眼泪滴在他的伤口上只会让他更疼。
但他也只是一具残魂,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受,只是把他的手递到了我的手中,一脸期待的望着我。
又拉了拉我的衣服,看着是要我给他包扎,但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头扎进了我的怀中。
“啊。”
是要抱。
我知道他肯定是对我有几分记忆,怕我又离开他。
我看着可怜巴巴的他,心疼的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那几个阎罗看着我将他抱在怀中,面面相觑,倒也没说什么,装作没看到我似的散了。
我抱着他的残魂,他什么都不懂的,像个孩子一样本能的亲近我,玩我低垂下来的头发。
“阿慈。”
他听到我叫他,忽然又抱紧了些。
此时,我们走出了盐城,来到了与人间的交汇之处。
日月交汇,太阳已经将要落山了。
可我却觉得日光明亮,无尽的黑暗已经被甩在身后,光将一切都照的亮堂堂的。
我只相信他此后的一切,都会是春暖花开。
我带他回了南山。
那里灵气充沛,而且无人打扰,是我们故事开始的地方。
不管他修复灵魂以后,记不记得我,就当全了我这份私心,如果真要结束,也应该在这儿结束。
他的灵魂受损,唯一的食补方法就是让他吃我的血。
但他每次都不愿意舔,每一次看到我受伤,都只会静静的靠着我。
傻瓜。
我不得已,借亲吻渡气给他,这样的法子,他倒是不抗拒。
只是,只有当他坐在我怀里时,才会允许我吻他。
连话都不会说,还和我讲这些矜持。
不过每一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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