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
他买下这条项链,说自愿赠予,于望一瞬间变成了哑巴。
“你那双鞋太高了。”蒋琛想他两手空空的下来,将车开到不远处再次停下,问:“穿多大的。”
于望报了鞋码,蒋琛说:“等着。”
他两步跨进装修极好的店面,不到十分钟后出来,手上是一套新鞋新衣服。他打开车门放在了后座,再次发动汽车。
于望说:“谢谢。”
蒋琛没有说话。
到了别墅,蒋琛将车停下,门童接过钥匙,蒋琛牵着他,片刻后搂住他的腰,于望一顿,男人像和他耳鬓厮磨,声音低哑,“往我身上靠。”
温柔的气息喷洒在耳边,于望的脸有些红,他虽然刻苦地练了几天高跟鞋,但这实在是有点太高了,走路能勉强撑一下,站着的确感觉要瘸了。他将自己的重量压在蒋琛身上,男人不可察地托着他。
这场宴会有许多各行各领域的知名人,不是龙头也是代表,蒋琛看到几个打过交道的熟人,也看到布朗斯端着酒杯走过来。布朗斯和这场宴会的主办方是多年的好友,一看到蒋琛和他的女伴便迫不及待地引着两人见面。主办方负责人是乔纳,身份是当代美国主流媒体主编,他比蒋琛矮,和布朗斯一样是地道的美国人,蒋琛看过以他为名出版报道的杂志和新闻,政治倾向明显,还夹杂些隐晦的种族歧视。
这样的人靠近是危险,不靠近还是危险,靠不靠近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
他们互相慰问,端起了香槟,乔纳的眼神停留在于望身上难以离开。东方美人的美在骨不在皮,在于神韵,在于举手投足中浑然天成的柔美。于望察觉到他的眼神,有些不适地紧紧靠着蒋琛,虽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场合,但是他知道该怎么做,身后的男人像强壮的大树给予他依靠和安慰,他示以礼貌的笑容,眼眸一直微垂,并不乱瞟,也不好奇。
他像画一样美。
蒋琛恭维了一下乔纳举办的宴会,听他赞扬自己今晚带来的女伴很美,玩笑似的应下,说:“她的确很美。”
于望面色微红。
刚进来时紧张无措,忽略了一些细节,现在静下心来感受到的全是男人掌心的力度,他握着自己的腰,温热有力,两个人贴的太紧,让于望下意识想伸手拥抱。
他有一些无耻,有一些贪恋他的身体。
直到最后一位贵宾到场,别墅大门封闭,音乐声响起,这场晚宴才正式开始。乔纳带的女伴是一位热辣性感的法国女郎,他们作为主人率先进场,于望看着他们流水般的动作,那自信、标准的舞姿,一瞬间开始紧张,短短几天,他只学了个皮毛,肯定压不住这样的场。
蒋琛往后退了两步,几乎站在角落里。
他穿着昂贵的西装,身上没有任何配饰,腕表也摘了下来,低调的像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说:“别紧张,我们不跳。”
于望看着他。
“这样的宴会只是走个过场。”蒋琛没有过多解释,找服务生给他要了一块儿蛋糕。
于望的确饿了。
他接过小蛋糕不太优雅地狼吞虎咽,蒋琛又自然地递给他饮料。
“你不吃吗?”于望看着他,叉了一小块儿递给他:“还挺好吃的。”
“我不饿。”
“不可能。”
蒋琛看着他,他还维持着递蛋糕的姿势,便张嘴将蛋糕吃了,于望愣住了。
“还可以。”他说。
“噢。”
于望耳尖红红地收回手,继续叉蛋糕,柔软的舌尖触碰到微凉的叉子,鼻尖溢满了香甜,连胸腔都是甜的。
后来布朗斯找蒋琛聊天,邀请他去别墅后花园,像是要聊一些外人不能听的。蒋琛便把房子的钥匙交给于望,让他去屋里等自己,告诉他今晚要住在这里的事宜。这出乎于望的意料,让他有些不安,但是看着蒋琛沉静的目光,他又觉得没什么不安的。蒋琛看着他离开,不经意似的扫过宴会,和布朗斯前往后花园。
“这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布朗斯说,他们想和蒋琛一同做对外出口的贸易,乔纳可以帮助蒋琛在美国提高声望与名誉,甚至是地位,蒋琛只需要向他们源源不断地输送物资。
这就是他在美国所接触的每一个看着带有善意而靠近他、帮助他的人。
蒋琛说:“我是商人,我只看重利益成本。”
名誉这种虚头瓜脑的东西就想换他货真价实的物资,今天答应,明天他们就会想方设法得到他手里的渠道,榨干他的价值再把他扔掉,空头支票他见的多了,这种场面的不劳而获他还是头次见。
“一个好的商人是最看重名誉的。”布朗斯微微不满,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埋头苦干的中国人虽然有智慧,却很好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不行了。但他忽略了蒋琛与人交往的确谦逊,却不是谦卑,蒋琛笑着说:“生意做到我这一步,名誉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于望没找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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