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云家不一样,知青院儿的人见了龙桥就姐夫长姐夫短的,把龙桥恭维的找不着北,他心情终于平复了点,又去屋里交待孙骁骁自己要走了,让她这几天好好准备,下个礼拜一正式结婚。孙骁骁正在跟小姐妹们嗑瓜子,对方要走,她也没留,只是道:“那你回去给我买一些雪花膏,珍珠项链,还有自行车。”龙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孙骁骁瞧着周围姐妹羡慕的眼神开心极了,婚姻就这么一次,她肯定要风风光光人人羡慕。反观龙桥,出门就开始抱怨,本来彩礼都已经定好了,结果这孙骁骁今天加一个明天加一个的,搞得自己好像那冤大头似的,他边走边感叹,就不该赌气娶孙骁骁,要是娶云月婵,说不定一分钱都不用花呢。——江聿风回去又买了块新手表,一兜橘子,两盒麦乳精还有一袋红虾酥,想来明天去看看一下云月婵。褚永言瞧着他大包小包的,不由埋汰道:“这是要给哪个献殷勤呢?”江聿风将东西放在桌子上,不假思索道:“讨媳妇儿还不得殷勤点儿。”褚永言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又捏了一根塞在嘴里,擦了根洋火点了烟头重重的吸了一口,“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还知道讨媳妇儿,你媳妇儿该不会是靶场的靶子吧。”江聿风坐下道:“我看你像个靶子。”俩大男人抬杠怪没意思的,褚永言不计较这茬,换了个话题道:“哎,你大半天干啥去了,天不明就走了,四点才回来,早午饭都来不及吃。”褚永言家里条件不差,父母都是双职工,他本人又在做广播员儿,大学时褚永言就跟江聿风交好,两人穿一条裤子似的,双方父母都知道彼此,所以江聿风来这边也没去招待所,就住褚永言家里。江聿风顺着刚才的话道:“讨媳妇儿去了。”大约是玩笑说顺了嘴,他竟然觉得娶个媳妇儿也不错。女孩儿的音容笑貌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自己除了年纪大点都符合她的择偶标准,而且她说了只要够好看,别的也不重要。江聿风对自己的长相还是很自信,他的思绪一下驰骋到了十年后,老婆孩子热炕头,生活幸福。褚永言却看怪物似的问道:“说正经呢。”江聿风道:“你看我像开玩笑吗?”褚永言瞧着江聿风正经的脸,以他对江聿风的了解,这人一年四季一个表情,真话假话还真的分辨不出来,但是他很少撒谎,虽然说晴天霹雳,但也意料之中,毕竟铁树也会开花,他道:“要是这样的话,白瞎了我妈给你张罗,她给你安排了个相亲对象,饭局都定下了,就在明天。”“那要跟阿姨说声对不起了,我去不了。”褚永言善解人意的点点头,又说:“这样,明天你跟我出去见个人,饭局不用去,也顺便打发时间。”江聿风推脱,他明天还要去看云月婵,没空。褚永言道:“这关乎你兄弟的人生大事,你必须得有空,陪我去见个姑娘。”“这种事儿我去合适吗?”“当然,有你衬托才显得我活泼积极,成功的概率更大。”江聿风把褚永言的话当成耳边风,没想到隔天褚永言六点就守在了他的床边儿,死活让他陪着一起去。江聿风被褚永言半推半就的上了车,一路走褚永言一路说那姑娘多好,如何一见钟情,又如何历经了波折,总之就是一句话,天注定的缘分。江聿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觉得这路特别熟,等到了筒子楼下,江聿风又想,这不是云月婵大伯住的地方吗?可真巧。褚永言整了整衣服,他道:“我先下车去探探风,一会儿你扮演好自己司机的角色。”说完他提着一兜子东西就上楼去了。没一会儿褚永言又原封不动的提着东西下楼,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江聿风道:“被赶出来了?”“不上班,人不在。”他看手表嘀咕了声,“大早上的,一个姑娘家家的能去哪儿。”这会儿才八点多,正是上班的高峰期,两人早饭都没吃就过来了,江聿风没鬼使神差的问了句,“听你说的那么好,还不知道那姑娘叫什么呢?”“云月婵,怎么了?”江聿风心里咯噔了声,下车把后座上的东西提了下来道:“你慢慢等,我走了。”褚永言回头道:“对不住了兄弟,改天事儿成了请你吃喜糖。”江聿风一个字没回,只给了他个后脑勺,喜糖他一点都不想吃,嘴里还有些犯苦,这事儿明显是褚永言一厢情愿,这小子真是,看上哪个不好,找来找去竟然是云月婵。他的心里打翻了醋缸,整个人哪儿哪儿都不对。这个点儿,也不知道云月婵去哪儿。他溜达着到处找,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给他找到了。——脚只是磨破了皮,看着吓人,一天就好了,皮鞋穿不得,云月婵还是换上了自己的布鞋,她一大早兜着自己的菌子出门去卖,一同拿出来被售卖的还有江聿风送的手表。一模一样的手表留着也不能当饭吃,倒不如换点零花钱。云月婵还找了上回买东西的地儿,菌子跟手表放好,没一会儿就来客人了,多是来询问手表的,就是来了几个价格都没商量合适。等把菌子卖完了,这手表都没卖出去,云月婵决心再等等。这一等,她就从人群涌动的大街上看到顶绿帽子。云月婵吓的一激灵!这不就是抓投机倒把的红袖章嘛,要是被抓住了那是要坐牢的。云月婵收起东西赶紧就跑,周围卖东西也被吓到了似的,都卷着东西奔跑了起来。江聿风以为自己吓到了云月婵也追了上去。穿巷绕街,身后总有脚步声,就云月婵想要跑过对方是不可能,她气喘吁吁的扶着腰道:“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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