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声哭了出来,伸手紧紧抱着洛辞越,埋头在他怀中放声痛哭着,仿佛这些年来藏起来的无声哭泣,一次全部释放出来,洛辞越抱着他温声哄着,轻抚他的后背,从后脑勺顺着长发抚到背上,如同在安抚着一个毫无安全感的婴儿。
哭了许久,似乎是累了,哭得睡过去,萧时琉抱着他不放手,在他怀中睡着了,洛辞越这般抱了他一天一夜,就坐在茶案边上的坐榻上,坐得腰酸背痛,施不若趁徒孙睡着,早就不知道去哪儿逍遥快活了。
“师尊……这?这?”萧时琉从他怀中醒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哭累就睡过去了,睡着的时候还在哭,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他睡的时候洛辞越不敢松手,就这么抱着他睡觉抱了一天一夜。
他连忙爬起来,往后缩了几下,爬得太急,直接摔下茶榻,洛辞越伸手扯住他手臂,才没摔到地上,洛辞越摇摇头嫌弃道:“笨死了,睡醒了没,哭够了没?”
萧时琉点点头,自己坐回茶榻上,低着头看着手指,尴尬道:“是弟子失礼了。”
“看来是睡醒了,”洛辞越疲劳地扭扭脖子,站起身来捶着肩膀,吩咐道,“后头梳洗一下,去找找你师祖,他说要送个礼物给你,生怕我惦记似的,没跟我说要送你什么,反正他钱多,你讹点好东西,看着办,选些不值钱的回去就罚你抄书。”他一边说一边指指外面那间在池塘中央的屋子,洛辞越心中还骂骂咧咧,觉得施不若小气,施不若不惦记自己东西就不错了,还怕惦记徒弟的东西。
“明白。”萧时琉点点头,按照吩咐先去梳洗,再去找师祖。
洛辞越在茶榻上坐了一天一夜,骨头都快散架似的,正准备回自己以前的房间休息,萧时琉还没梳洗完,便听到他骂骂咧咧朝施不若房间的方向走去:“我前天晚上就说了回来,还光坐了一天一夜,这么多时间,你都不叫神官收拾一下吗?给你没少派神官神侍,都是男的,你别跟我说都睡在你房里,没空给我收拾房间!”
洛辞越一边走一边骂,是生怕施不若听不到,他那架势看上去骂得连洞天之外都能听见似的,刚推开了门,他便愣住了,微微皱眉,不敢踏入。
哪怕看到的是施不若和十来个姑娘在里面一丝不挂,他倒是看习惯了,不妨碍他找茬,可是……里面只有施不若和一位仙女,而且还是正襟危坐,彼此礼貌相待。
洛辞越收住了声,没继续骂,她刚刚坐的位置在施不若的房里看出去,刚好是能看着茶榻。
她起身朝洛辞越微微福身拱手,行了一个礼。
果然这件事让施不若帮忙,是对的。
施不若看他这立刻收声的模样,似乎看戏似的,逗趣道:“好徒弟,哑了呀?”
洛辞越微微蹙眉,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没理施不若的话,他朝她冷静说:“是你来了,有什么打算?”
她没有出声,只是静静摇头。
这个摇头是什么意思?很玩味,说不清。
施不若道:“哟,徒弟弟啊,你不仅怕小孩子,什么时候还怕起女人来了?话都不会说了。”
“老东西少说几句吧,”洛辞越瞪了施不若一眼,他跨入门槛,顺手关上了门,看着那双温柔清润的眼睛,“你究竟是有什么打算?”
她还是摇了摇头。
“你究竟是有什么打算?”
她摇了摇头。
洛辞越显然觉得这个不是什么好回答,无棱两可,且摇头能代表什么?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不想承认,还是不想理会?
她绕了一缕额边的发丝到耳后,温柔婉声道:“回禀百闻仙尊,其实,神仙天人五衰之前,自己是知道征兆的。”
施不若点点头,没说话,全心全意看着洛辞越那变化快得精彩绝伦的脸色,变脸速度比打雷还快,洛辞越心中大抵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他稍微思索片刻道:“你意思是维持现状吗?”
“不是。”她摇摇头。
“你来就证明你还是在意的,但你说自己已经开始有天人五衰,便是躲在远处看着的原因……”洛辞越轻叹一声,走上前,坐在他们两个身边,“我说,沛愉你那孩子要是知道了,该多伤心呢?你不想和他相见吗?若是想与他聚聚天伦,要趁机会。”
沛愉柔声道:“先谢百闻仙尊十年来对时琉的悉心照顾,但我若贪图片刻天伦之乐,离开时,他更加伤心,还不如干脆只让他伤心这一回就好。”
洛辞越道:“难道你觉得,即使没有相认,你天人五衰时,他能不伤心吗?反正也是伤心,不如就让他至少开心一段时间。”
沛愉摇摇头,微笑着,双手贴在额前,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给洛辞越磕头,洛辞越连忙制止,伸手扶她的时候,便已经摸不到……竟然已经到连仙身都凝聚不住的程度了。
他满脸错愕惊讶,不可思议看着沛愉,说不出话,施不若才缓缓开口道:“她的身体已经用不了了,聚什么聚?”
这便是天人五衰的现象之一,身体已衰竭,离灰飞烟灭不远了,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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