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圆利索抬了也一架红泥小炉,置了药罐,倒入水。储司寒抬手,宫人折起他的袖子,露出精壮的手腕,他随意捏一块灵芝:“千年灵芝,好东西,最是补身,一定能让圣上早些康复。”一整根就扔进了炉子。“百年人参,好东西,这个也最是补身,给皇兄吃最合适。”又扔进了一整根。皇后叠在地上,药物本就是相生相克,怕不是要吃死个人!郢王这是要彻底毒死圣上吗!皇后就赶快吩咐人去找太后,太后顾不得头发,披了衣服,路上鞋子跑掉了也顾不上穿。“太后娘娘,您来的正好,本王替圣上煮了上好的补药,正要喂给圣上。”这补药太过难闻,储司寒左右两边各塞了帕子,还挺有喜感。太后喘啊!跑了大半个皇宫能不喘吗!“郢王殿下这是要做什么?”储司寒:“圣上早点康复,本王谋杀天子的名声才能早些更正,自然是照料圣上。”“你们,将圣上扶起来,本王亲自给圣上喂补药。”这人还虚弱着呢,这么个补法,怕是一口下去就得断气,太后拼死拦在床前:“郢王,你别太过分!”储司寒:“本王就是过分了你能怎样!”“真闹开了,本王借着圣上中毒,直接将他毒死,自己登基也不无不可,反正兵权在本王手里,朝臣也大半是本王的人,谁敢反对杀谁,朝臣流一遍血,上京清洗一番,你才还有几个林有之供你们趋势?太后以为那些藩王敢不敢发兵跟本王打?”太后眼睛发红:“你不怕成千古罪人,后人将你骂死?”储司寒:“史书是胜者写,本王想留下什么样的史书,后人就能看到什么样”“比如,你贵为太后,本王也可以让史书抹去你所有的痕迹,史书里的圣上也可以是残暴无能,昏聩奢靡”太后气的唇瓣都哆嗦。不可否认,储司寒说的是事实,就看他是不是更狠一点。太后生生吞下这口气。“王爷息怒,圣上不是恋权之人,我们母子二人只想给自己挣一个活命的机会,若是王爷容的下哀家和圣上,自也不会再嫌命长。”储司寒搁了药碗,瓷质的碗磕在案几上,咣的一声。他用帕子细致的擦指根:“妄太后记得,本王在这朝堂一日,这朝堂就是我的。”--
宋知枝舅舅孙扬,今年三十有七,至六岁上私塾,读书至今已经三十一栽,至今只有个秀才身,因着宋知枝进王府,在衙门里谋了个文书的差事。舅母名唤王巧慧。穆让直接从院墙跳进去,没有惊动邻居,夫妻二人睡的迷迷糊糊间被搅合醒过来,人还是蒙的。穆让:“……我说的你们可听清楚了?”孙扬反应过来,拱手,话讲的十分漂亮,态度也是十分恭敬,“贵人放心,知枝本就是我的侄女,送她去王府也是不得已,如今幸而又回来,必然会好好照顾她。”王巧慧:“我这就去铺床,隔壁的屋给知枝睡。”倒也算是上道,穆让给了一百两银子和药,转身离开。送走了穆让,王巧慧去房间找了干净的帨巾,脱了宋知枝的衣裳,筷子长的伤痕,血已经结痂凝固,没有流出来,王巧慧又给上了一遍药。这药香香的,连瓶子也好看,白白细细的,王巧慧还没见过这样好的药瓶子。估计拿去当铺能卖两百钱。王府就是王府,连下人都用这样好的东西。王巧慧将药瓶子放好,打算给宋知枝包扎再换上干净衣裳,忽的听见脚步声。她顾不得许多,手疾眼快的拉了被子盖上,吹灭了灯孙扬恰好推门进来。黑暗中,将他孙扬朝外头推,“知枝还昏迷着,明儿个她醒了再问吧。”孙扬很是不悦:“我看看她伤。”王巧慧眼珠子一转,脚尖一转又到他面前拦住说:“知枝从小就有福,你看,连王府的管事也出手照拂,一出手就是一百两,知枝下半辈子都不愁了,也不知以后会不会还来看知枝。”孙扬脚步顿住,既出手一百两,为何又将人送回来? 耀玲珑孙扬没再说话, 被王巧慧推搡着回了房间。王巧慧问道:“那一百两银票被你放哪里去了?”孙扬:“那是给知枝的钱,我替她收着。”王巧慧道:“贵人既然交代要好好照顾,银钱上还是不要对她短缺, 她伤着, 我明日给她买块骨头补一补, 少不得再叫郎中来看看,添置几身衣裳。”孙扬:“那人不是留了药了?”王巧慧:“留药是留药, 叫大夫来看看总不是坏事,真烧起来, 花钱更多,我明儿个一早就去叫大夫。”孙扬从床上起来,他拿了药匙, 踩着凳子去柜顶, 拿了箱子下来,打开,里头有一个小一点的木箱子,上了锁,唯一的一把药匙, 挂在孙扬的脖子上。孙扬背对着王巧慧开了锁。王巧慧脑袋往前伸了伸, 除了看见半箱子铜钱,隐约还有一些银钉子, 十两一个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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