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有夜里的份。”马车上有车夫甩鞭子的声,隔着轿子,宋知枝能听见街上的动静,时而是人的说话声,时而是疾驰而过的打马声,修长的指尖根骨分明,灵活有力,她难堪的咬着唇璧,抖的像风中的落叶。他故意抬起淋漓的手指:“好厉害,这么多。”宋知枝:“!”捂着脸埋下去,她再也不要看他了,结果这人耳朵又凑过去,“看来我家知枝很喜欢。”!!!“喜欢本王的手指。”!!!宋知枝恨不得跳下马车!见人是真的恼了,他擦干净手指哄她:“别恼了,今日本王是寻常公子,你只当是寻常女子陪夫君出来游玩。”宋知枝还是捂着脸不想看见他,他把玩着她的发丝玩,“宋知枝,你要不要银钱?”宋知枝当然得要!哼,她这两日虽然没有做宫娥,可是伺候他比当宫娥还累好吧!“给我两日的工钱!”她伸出一只手,“一日两百,两日是,是四百文。”储司寒:“不要多加点?这两日你怪累的。”宋知枝:“!”别扭的咬着唇瓣:“就四百,不要加。”“行。”储司寒从衣襟里掏出钱袋子,打开,宋知枝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的钱袋子,心里已经盘算好了一会要买什么,听见他说:“坏了,本王这里只有整的银子,先欠着?”宋知枝,“不行!”储司寒:“那你想要什么,本王一会给你买。”宋知枝:“不要,我想花自己的钱,那一会拿银子去换,反正您要给我。”储司寒上下扫她一眼,“换身衣裳。”宋知枝这才想起来,“那怎么办?没有衣服。”储司寒下巴一指那柜子:“你翻翻看,或许会有。”宋知枝就打开他指的那个柜子,居然还真有一套女子的衣裙。宋知枝是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换衣裳的,抱紧了衣裳,这间房间边上还有一间书房,就抱着衣服过去了。合上门,就开始解衣裳,才拿起抱腹,门忽的被打开,储司寒依着门,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她玲珑的曲线上。
宋知枝抱胸背过身,“偷看别人换衣裳很没礼貌。”储司寒目光落在她光洁的背:“昨夜你也看了本王,扯平了,你若是觉得不公平,晚上回去本王再赔你一次。”宋知枝:“……我才不要。”“我伺候你穿衣裳。”储司寒还没伺候过人,大步走过去,要拿她怀里的衣裳,她自然不肯,死死抱着不松手。“衣裳若是撕扯坏了,就没的换了,你还要不要逛集市?”宋知枝当然想逛集市,可也接受不了让他穿,虽然已经有很亲密的关系,抱着衣服转头又跑到隔壁,啪一声合上门,“王爷,我自己穿就好。”储司寒咬咬后槽牙,弓腰下了轿子,吩咐随从去换了四百个铜钱过来,在外头等了一会才听见脚步声,回过身,果然是宋知枝撩了帘子出了马车。宋知枝手搭在眉上远眺,盛储国富民强,繁华昌盛,即便已经过了节,这里还是热闹不已。储司寒走过去,想将她抱下来,宋知枝腿一曲,一蹦,人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耀玲珑宽阔的青石路两旁席铺临立, 重楼瓦舍,这是上京最繁华的街道,寸土寸金, 出入的皆是王孙贵族, 随便一家脂粉殿里的一盒桂花油就要卖到三两银子。宋知枝是没来过这里的, 自然也不知这里的玩乐之处,只觉得这里很漂亮。储司寒没要随从跟着, 带着宋知枝进了一座戏园子。“要最好的包厢。”他随手给了一只十两的金子,宋知枝眼睛瞪圆了, 摸了摸自己钱袋子里的铜钱。恐怕这里一杯茶她也请不起。出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小二一眼看出来储司寒此人身上有权位,泛着冷意的居高临下之感, 是唯我独尊的气势, 应该是习惯了被人副使的。遂引着二人去二楼最中间的暖阁,这里一面临江,一面正对戏台中央,是最好的观戏位置。恰好有跑腿的小厮从上头下来替自己主子结账,宋知枝看见, 只有五两左右的碎银子, 眉头蹙了蹙。台上正在唱一出《沉香救母》,小二推荐了几道店里的招牌点心, 奉上最好的茶,又奉上戏本子,储司寒点了一出《长坂坡》一出《神亭岭》。“贵人, 可要小的随身伺候?”小二垂手, 恭敬问。“不必,你出去。”“贵客慢用。”小二朝后退了两步才转身出房门。“王爷, 为什么要给金子啊?”宋知枝等小二出去,这才问道:“我看人家也只是给了几两银子,也能看上戏。”储司寒:“这些是明面上的,不然,你以为这间暖阁能轻易坐上?”宋知枝:“可是坐在哪里看戏不是看戏,这样不是很费钱?就为了这一间房子,就要出金子。”虽然这里很漂亮,但宋知枝还是觉得好费钱。“你说的是明码标价能买到的,若是只是为听戏,那自然可以,”储司寒提起茶壶给她斟了一杯茶道,“但若想震慑人,那些自然不够,你尝尝这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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