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了半天,见无人理会它,又转变计谋,抖了抖身上的水,夹着嗓子,冲沈思墨嗷嗷叫了两声,在他的目光看过来时,立马挺胸抬头,竖起两只毛绒绒的耳朵。
它以为自己看上去威风凛凛,殊不知,在沈思墨眼里,它可爱极了,像只小猫,于是没忍住,走过去,主动将它抱在了怀里。
这下,岩廷没再阻止了。
它在沈思墨怀里拱来拱去,不亦乐乎,一身的毛被蹭得乱七八糟,冲着人又是撒娇,又是卖萌,逗得人喜笑颜开,爱不释手地抚摸它。
岩廷淡淡地瞥了它一眼,无视它挑衅的目光,轻嗤一声,“一个德性。”
“师尊,你说什么?”沈思墨没听清,疑惑地看向他。
岩廷如实告诉他,“这东西和天界那位,关系不浅。”
沈思墨一愣。
已经决定了不再和那人有瓜葛,没想到,这小东西和他有关。
他犹豫了。
白虎知道他心中所想,急了,爪子搭在他的胳膊上,伸出舌头去舔他的下巴,又含住他的手指,用长着柔软倒刺的舌头,讨好地吮吸和舔弄。
指尖一热,微微刺痛。
他回过神来,看向怀里的毛球,心情复杂,叹了口气道,“算了,先留着它吧。”
实在是喜欢这只小老虎。
不管是谁,被一双水汪汪的,灵气十足的虎目,可怜兮兮地盯着,都会心软得一塌糊涂,根本无法拒绝。
于是,基于它看似人畜无害,又具有高战力的考量,沈思墨便带着它一起上路了。
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避免路上遇见危险,岩廷直接动手,撕开了一条连接勿忘渊与旭日大陆北域的通道。
好巧不巧,沈思墨落地之处,正是萧家。
如今的萧家,让他大吃一惊,门口的牌匾落了厚厚的灰尘,依稀能看得出萧府二字,大门敞开着,里面的院子一地落叶,破败不堪,门庭萧条,连个下人都没看见。
鬼使神差的,他抬脚走了进去。
一路走来都没看见人,如入无人之境,让他心底的诧异更甚。
沈家遭逢大难,是私仇,萧家并未插手其中,按理来说,不应该受到牵连。
可看这样子,竟也像是遭遇了灭门。
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没来由得心跳很快,几乎要压不住地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大步往里走,终于在后院的一处灵堂里见到了人。
那是一个比他小些的少年,面容白皙,身形消瘦,跪在一个蒲团上,给案台上摆着的牌位们上香,恭恭敬敬地磕头,嘴里嘀嘀咕咕的,在念叨着什么。
沈思墨认识他,萧祁的弟弟,萧雨。
萧雨做完一切,后知后觉,才发现有人来了,站起身,扭头一看,一脸震惊,瞪大了双眼,嘴唇颤抖着,难以置信地问道,“思墨哥哥,你还活着?”
“萧雨。”沈思墨叫了声他的名字。
他鼻头一酸,眼眶瞬间红了,手背在脸上胡乱擦了擦,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连声说道,“真好,你还活着。”
沈思墨面色凝重,眉头微皱,沉声问道,“萧家……是怎么回事?”
谈及此,萧雨顿时绷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眼泪鼻涕一把,哭得浑身抽搐,抽抽噎噎道,“哥哥死了,萧家的人都死了,只有我了……”
沈思墨看向案台上,那上面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牌位,全都是姓萧的,正中间,有一块大的牌位,上面赫然写着萧祁二字。
萧雨并不知萧祁是天君的转世。
只有凡人萧祁才是他的兄长,天君不是。
兄弟二人从小相依为命,萧祁于他而言,长兄如父,是世上对他最好的人。
他一边哭,一边说,沈思墨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中,知晓了来龙去脉。
沈家出事那天,他晕倒在雨里,急匆匆赶来的萧祁将他带回府上,悉心照顾。
他恨萧祁见死不救,觉得萧祁把他带回来,是别有用心,图谋不轨。
他想逃,想报仇。
萧祁不让,他便不吃不喝,以死相逼,让人放他离开。
为了防止他出去白送性命,也为了不让他伤害自己,萧祁将他囚于房间里,让人日日夜夜看着,亲手逼着他吃东西,要他好好活着。
那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痛苦,最昏暗的日子,每天睁眼都害怕看见那张脸。
他一直冷眼相待,恶语相向,想方设法地杀萧祁。
屋子里的东西全部被撤了个干净。
即便如此,萧祁也从未动过放他的念头,不择手段地将他留在身边。
后来,萧祁越来越忙,一大早便出去,很晚才回来,沈思墨几乎和他见不上面。
直到一日,夜深人静,他醉酒闯入沈思墨房里,欲行不轨,被沈思墨用藏起来的花瓶,砸晕了过去。
沈思墨趁机逃走。
从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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