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
还有毛绒玩具。
为什么会有毛绒玩具?这里是柏林裁决局而不是巴黎裁决局,对吧?马德兰迟疑地想。他盯着叶槭流身边的零食看了一阵,斟酌着说:“吃太多零食不好。”
叶槭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放下膝盖上的书和怀里的小熊玩偶,努力抱起那对包装花里胡哨的吃食,举高:“给。”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马德兰有些无奈。但他还是收下了小孩善意的转赠,最终选择在办公室置办一个零食柜来储存它们,方便叶槭流随时拿去吃。
看到零食柜的警员:塞爆。
马德兰最初选择带叶槭流来上班是为了方便看孩子,后来发现孩子乖得似乎不用他看着,却也已经习惯了。他接过叶槭流递来的文件,视线莫名转向少年衣袋里的某样东西。注意到他的视线,叶槭流大方地将那东西递到他面前——一个包装精美的四方形物件,不难从香气中判断出那是一盒巧克力。
“我去拿文件的时候,一位女士给我的。”叶槭流说。
马德兰怔了怔。他的这些下属们总是对叶槭流有些奇特的偏爱,要星星不给月亮,只是路过都要塞一口袋小礼物走。如果不是叶槭流自己是个好孩子,怕是要被这些“裁决局的哥哥姐姐”宠坏了。但,手工巧克力?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用近乎审视的目光打量起叶槭流——青春期的小树苗已经完全抽条长开了,原先略显单薄的肩膀变得宽阔,穿上西装时已然是大人的模样了。
“你跟人家说清楚了吗?”马德兰禁不住多嘴。
“什么?”叶槭流愣了一愣,很快意识到什么,低头看向手中的巧克力,表情哭笑不得起来,“我……唉!不是那样的,托里亚。”
他便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那是位东方来的女警探,看见熟悉的亚洲人长相难免觉得亲切,便送了义理巧克力给叶槭流——人家以为他是同事呢。
操错了心的老父亲咳嗽一声。
叶槭流善解人意地放过这个小插曲,将话题引向别处:“不过,‘入职裁决局’……听起来很不错。”他眨了眨眼,“等那时候,我是不是该叫您‘局长’?”
马德兰低头翻着手里的文件,语气平平:“我向来公私分明。”
他假装没有听见可疑的漏气声。
是的,是的,叶槭流长大了,已经是个年轻的成年人了。他从来都是个好孩子,从小就乖,从未让大人为他操过心。现在看来这只是还没到让他操心的时候!叶槭流哪里是不搞事,分明是一搞就要搞个大的!
马德兰久违的感到头痛。他想拒绝,他应该拒绝,他应该拒绝得干脆利落丝毫不给孩子留任何遐想空间。但问题在于,叶槭流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在两人共进晚餐时选择了一家法餐做得很不错的情侣餐厅而已。
而已。
“真的很不错吗?”托里亚问。
“我就知道你没吃出来。”索尔说。
空气陷入尴尬的沉默。马德兰以手掩面。
事情坏就坏在这里。除开那场让他受到惊吓的晚餐,叶槭流最近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好像那天发生的事真的只是个小玩笑。
“其实那天没发生什么。”索尔说,似乎在安慰托里亚,又似乎在试图说服自己。
托里亚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但是马德兰没能纠结太久,因为叶槭流得提前出发去美国。他把叶槭流送到机场大厅,年轻人穿着件浅色的薄风衣,站得笔直,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成熟一些——他正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已经褪去了稚气,因为性格原因,气质比同龄人内敛得多。如果是街上遇到这个年轻人,大概不会想到他才是刚读大学的年纪。
叶槭流向马德兰张开双臂,于是马德兰给了自己的养子一个结结实实的临别拥抱。他不擅长这个,但这是自己将要外出留学的孩子……他暂且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烦恼事抛在一边,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说:“记得打电话。”
年轻人点了点头,仰起脸,凑近年长者耳边低声说:我爱你,父亲。
爱。
他或许应该将这理解为孩子临行前对父亲的不舍,却又回想起那夜的晚餐——少年人弯腰为他斟酒,烛光映在那双暮紫色的眼瞳中,像盛着一捧星光。
于是他只能说:我也爱你,孩子。
叶槭流哈出一口白茫茫的热气。
不好说是不是因为圣诞节,今天的雪出奇的大,大团的雪花忽忽悠悠向下飘落,把墨蓝色的毛线围巾染得闪闪发亮,像是撒了一层绵糖。他又开了一瓶啤酒,没往玻璃杯里倒,径直对着瓶口喝了起来,看着颇有些豪爽了。
围巾是叶槭流刚读中学时马德兰给他织的,算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他看毛衣针在养父指尖交叠挑动看得目瞪口呆,迟疑半天嘴唇张张合合,问他,你这是?马德兰抬起眼睛看他,手上动作不停,说,打发时间。
他怎么不记得托里亚先前有这爱好呢!叶槭流欲言又止,最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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