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从办公室门口探头出来,楚竹君躲到门后去给保安打电话让他们赶紧上来把这俩带走,打完才走出办公室。
中年男躲在中年女身后唯唯诺诺帮腔,中年女看到办公室里出来个人,一下就把目标转移到楚竹君身上。
“你就是领导是不是!你可不能和稀泥啊,凭什么说我儿子偷东西!”
楚竹君不爱和这种人交流过多,直接说:“那我们现在就报警吧,让警察来查你儿子偷没偷钱。”
他算是知道扒手哥这种奇葩是怎么长出来的了。
扒手哥估计也是不想干了,这天没来上班,楚竹君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有接,结果他爸妈竟然还找上门来。
反正楚竹君是和失主以前盯着扒手哥转钱备注因为未经允许带走失主小张口红而自愿赠予补偿,报警最多也就是失主把钱退了然后扒手哥行政拘留十来天最后在档案里留违法记录。
“别以为我不知道,警察跟你们大公司就是一条心的!”
“就是!”男人躲在女人背后尖叫道。
楚竹君在想怎么保安还不上来把人拖走,对这俩人半点好脸色都欠奉,倒霉催的口红失主更是翻了个大白眼。但这俩夫妇见来硬的不行,又换了一副嘴脸,准备和“领导”来软的,扑上去抓楚竹君的胳膊。
毕竟这个疑似领导看上去年轻又柔弱,也许是个好捏的柿子。
“我们家孩子一直很优秀的,不可能干偷东西这种事情的……”
楚竹君差点跳到桌子上,往后退了好几步,两人不依不饶地还要扑过来抓,被其它同事拦了一下,只抓住楚竹君的手腕。好在救场的保安很快就到达现场,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安一起掰开那只抓着楚竹君的手,强行把人拖走了。
一场闹剧结束,楚竹君终于掏出手机点上外卖,转身走向洗手池的方向。
洗手台在男女卫生间中间,小张吃饭前准备洗个手。
虽然她看到她的顶头上司就背对着她正在那里洗手,但是她有点饿,决定勇敢地和上司肩并肩。反正这位平时不会揪着路过的人强行搭话说教,应该不至于耽误吃饭。
小张边洗手边偷偷看旁边那位过分好看的年轻上司,却发现他的脸色好像十分苍白。那双形状漂亮的眼睛垂着,似乎有些发湿,挺直的鼻梁从侧面看给人一种类似于精美而冰冷的大理石像的感觉,嘴唇抿得发白,神态看上去甚至有些可怜,一双白净细长的手被他自己在温热的水流下搓得发红。
后到的小张都已经洗完手了,楚竹君那双手还在水底下。
“楚经理,你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小张忍不住问。
楚竹君这才如梦初醒般将手从热感水龙头底下抽出来,对小张勉强笑了一下。“我没事,就是可能有点低血糖,吃完饭就没事了。你也去吃饭吧。”
后天他们这边就要开始放春节假,原本除了楚竹君精神不太好之外几乎整个公司都充满着快活的空气,扒手哥的奇葩父母一来闹,气氛都凝固了不少。
他的皮肤比较脆弱,被人那么没轻没重的一抓浑身都不舒服。或许扒手的父母是病急乱投医,但出发点即使不是为了扒手本人,肯定也是为了扒手这份看上去体面钱也不少的工作。即使楚竹君绝对干不出偷东西这种事,那两夫妇疯癫无状又无知愚蠢的行为给楚竹君的感觉和他自己的父母很像,这一家三人让他产生了严重的不适。
郑牧午休就来找了楚竹君一趟,楚竹君才收拾完桌子,精神看起来比之前更差。一般来说饭点应该是楚竹君最精神的时候才对,郑牧脸色不由得变得有些难看,“你上午伤着了吗?”
楚竹君摇头,给他看自己手腕上几个发红的指印,“就一点印子,已经不痛了。”
郑牧接住楚竹君伸出的手,抓在手里左右看了看。
这人的骨架子就大,楚竹君手型又偏细长,被郑牧捧着的时候就像捧了个娃娃的手,只是楚竹君没什么感觉,无论是郑牧摸他还是他自己摸郑牧对于他来说都像左手摸右手。
“年后他不自觉离职我也要想办法把他弄走。”郑牧说,“我之前和熟人合买过一座岛,今年过年我们去那边好不好?海鲜管够,天气也暖和。”
下班之后,楚竹君被郑牧半强迫地带到了商场,说要带他去买度假穿的衣服。
“你知道的,我父母从小就不管我,别人接近我也是为了我父母,我基本上没有交到什么私底下关系很好的朋友。”郑牧搂着楚竹君的肩膀说,“我喜欢谁就想给谁花钱,就当把今天下午那事的精神损失费加在你年终奖里面了。”
楚竹君对此深表赞同,就算舍得花钱不一定是真心,钱都舍不得花肯定不是。
他带着楚竹君朝商场一楼里走去,杨知远正在那边等他们,郑牧一挥手说:“去楼上,今晚全场消费都由郑公子买单。”
这个季节卖泳衣防晒衣这些东西的店顾客非常少,被三人婉拒陪逛的店员闲得发呆,很有职业素养地忍住没拿手机拍楚竹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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