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这回知道后悔,一个字一个字打着颤地往外蹦。
他一边闷哼,手已经从掂肚子的动作换成了推肚子。
“他……他刚刚出来了一点,现在……现在为什么停住了,嗯啊……好疼。”
易汀替他擦去脸上连成片的泪水,低头看向脚下的水滩,理智告诉他,这里不是一个适合分娩的好地方。
“乖,我们去一块干燥的地方啊,这里太潮湿,在这里生产会感染的。”
池越无力地点了点头,喉间的呻吟已经虚弱得只剩气音。
他撇开腿,踢开一串水花,改成了半跪着的姿势。
他扯住易汀的衣摆,还没等站起来,就只是挺了挺身子,腹坠猛烈,被肚子牵扯着往水里倒的时候,他居然还能声情并茂地在脑子里喊了句:
“完蛋。”
想象中的扑倒并没有发生,他的肚子被一只大手撑住,两个孩子大概是知道他们的另外一个父亲也来了,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劲儿往下拱。
易汀掌心的皮肤阵阵紧缩,他皱了皱眉,将人扶起来慢慢走动。
不对,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胳膊的剧痛打断他的思考。
“呃阿,又……又来了。”
池越攥住他的胳膊,五指曲着狠狠抠着,仿佛要把那一层厚实的布料抓破:
“不行,不行,走不了,嗯……坠,坠得慌……”
他将脸埋在易汀胸前,慌乱地蹭着,“唔嗯……”小幅度地扭动屁股,像是风里摇摆的枝条要摆脱一颗熟透的果实。
宫缩还算强劲,这是好预兆,只是那深入骨肉的痛实在难熬。
他开始认真地随着宫缩用力推挤,刚开始效果还不错,被坐进去的小块磨开产道,他能感觉到,只是接下来再怎么用力,胎头最大的地方还卡在穴里,动弹不得。
还隐隐被什么东西拦着往回缩,摩得那块发红发烫。
产痛混着穴口的憋,还有力竭的灰心,让他忍不住要哭出来。
早知道就不出来了,如果自己再安分一些,现在应该已经在医院,打上无痛了吧?
无痛好像开过三指就可以打了,自己这孩子都快出来了,也不知道宫口开了多少。
想到这,他才颤颤巍巍地把手往后面伸,在指尖碰到被羊水水打湿的布料时,他恶狠狠地顺着易汀肩膀咬了一口。
“草,你也不知道帮我把裤子扒一下,这我嗯……我怎么生!”
“!”
易汀又手忙脚乱地去替他脱裤子,夜里气温不高,但他脸上一片烫。
“太着急……忘了……”
“这也能忘!”
池越还想咬一口,嘴刚张开,孩子的头就混着一股羊水掉出来,撕裂是瞬间发生的,但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因为孩子的肩膀很宽,顶在穴口让他疼得咬牙切齿。
“嗬……嗬阿,你,你给我把孩子,嗯……怎么那么大啊……你给我接好了……要是……”
他抓住易汀腰侧的布料,双腿岔得更开,难耐地扭动着屁股,连说话的力气也被用到推挤。
月光清冷,一小节有点发乌的身子悬吊着,易汀腾出手,小心抓住,上下摇了摇。
怀里的人脱力地跪下去,于是一个完整的胎儿就这么连着脐带,躺在他手上。
易汀将孩子用外套抱住,借着腰带固定在怀里,跪下来去扶池越,却发现他的肚子依然鼓胀。
浑身都没有力气,之前涌出的羊水现在已经风干覆在腿根成了一层脆壳,他替池越穿好了裤子,将人抱在车上侧坐着,温热的手掌一下一下抚摸着那颗已经变软的肚子。
“呃,别碰,不舒服……”池越抱住他的腰,觉得肚子里还是坠得厉害,让人止不住想要用力。
但他又实在累极了。
“走吧“”
“要尽快去医院把胎盘取出来啊。”
耳边炸开风声,池越伸出手抱住易汀的腰,肚子夹在中间被挤成椭圆,还泛着隐隐的疼。
“嗯……”
熟悉的宫缩又来,他胡乱揉了把肚子,发现有些发硬。
“易汀!”
“嗯?”车速慢下来,易汀侧脸将耳朵贴在他脸边,池越却又摇摇头:“没事没事,小心一点。”
手下的皮肤又变得柔软,他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应该是累出幻觉了。
不知走了多远,易汀隐约听见一些稀碎的呢喃,他握住环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想要捏一捏,却发现那只手抖着,掌心全是湿寒。
“怎么了?”
“疼……”
疼?易汀条件反射般将车停稳,蹲下来查看。
池越半坐在车上,将产口的位置预留出来,两腿张得很开,肚皮表面有细小的波动
刚上手碰了碰,易汀就听见一声痛呼。
“唔……还……还有一个。”
今晚真的是太刺激了,易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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