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是萍娘的年纪跟他娘一样大,也相处了这么些年,而且府中上上下下这么些人,他也看不过去,苟且偷生,日后良心难安,而且有他在,说不定这些人不会有事。
男人自知李国强不会听,那他只能将这件事告诉秦大帅。
孙九看着廊檐后缓缓地走出来的李国强,心情愉悦了不少,让人搬了个凳子,翘着二郎腿,转着枪,“我当是谁,原来那个龟孙子府里金屋藏娇藏的是你。”
“你放了他们,他们跟你们的恩怨毫无关系。”
“放了他们?”孙九仰头大笑,“你跪下来求我,我说不定会考虑考虑。”
李国强抿了抿唇角,他不是那些读书人,男儿膝下有黄金,在生死攸关面前,自尊傲骨一文不值。
孙九看着毫不犹豫跪下的李国强,不知道在想什么,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的额头。
“好,我放了你们!”孙九嘴角一扬,李国强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但下一秒,枪声在耳边响起,萍娘倒在血泊上,那张大睁的双眼含着泪,李国强紧紧地拽着拳头,心里又难怪又悲愤,更痛恨的是自己这种无力感,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萍娘死,却无能为力。
“你以为你是谁?”孙九狠狠地一脚踹在他的脑袋上,脚踩着他的脸,“还瞪?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配吗?”
李国强忍着没出声,身体上的痛苦不及精神上的痛苦一万分,他头一次恨自己软弱无力。
“你踏马的说不说?”啪到一声,鞭子抽打在男人遍布血痕的肉体上,鲜红的伤口结痂,又因为鞭打开绽撕烂,有些伤口因为发炎脓肿溃烂,执刑的人似乎累了,故意伸着手,扣弄那软烂的发炎到伤痕,黏糊糊到脓包沾在手上,男人到嘴唇咬的发紫,脸色苍白,双眼溃散。
“妈的,真恶心。”鞭子一丢,踹了他一脚后,就出了门,坐在凳子上咕咚咕咚的喝起酒来,爽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口腔,身体热乎起来,也松弛了不少,也不知道这狗腿子得罪谁不好,得罪孙九,这不要了他半条命,而且他娘的身上一分钱没有,浪费他的时间。
“宽子,有人看监。”守在外围到弟兄负责看管牢房,登记看监到人员,平时没事就坐在那里打牌喝酒,比她着伙计要轻松多了,很多时候他都羡慕的很。
皮鞋踩着地板的声音响起,宽紫顺着声音方向看过去,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带着公文包,他旁边跟着一位戴着像卖报小伙那样的帽子,穿着棕灰色的大衣,看不清面容,“这位是史密斯先生。”
旁边跟着进来的弟兄阿强,平日里最会看人下菜碟,这个外国佬一看就很有钱,而且在这地界谁不知道,洋人就是比他们这贱民要高一等。
“iwanttoseerli”
“万吐什么…什么里。”宽子一脸懵逼的问道。
“你好,先生,我是史密斯先生的翻译员,史密斯先生要求看望李国强先生。”说着棕灰色男人递出了一个名片,宽子没上过学也看不懂,不过,别人叫他先生倒是头一回,新鲜的很,似懂非懂的点头,就忙带着两人去刚才的那个审讯室,审讯室里的男人还被绑着,看着奄奄一息,要死不活,宽子刚想过去给他两鞭子,那棕灰色男人立即拽住了他,力气大的很,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史密斯先生不喜欢在审讯的时候有胖人在身侧。”
宽子揉着手腕,嘟囔了一句走出了牢房。
在彻底看不见宽子的身影后,棕灰色男人立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疾走两步,蹲下身,手指轻轻地拂过那些伤痕,声音有些颤抖,“我来迟了…”
熟悉的冷香萦绕在身边,李国强眨眨眼,总觉得自己还在梦里,他怎么会那么快来救他,肯定是梦。
泪水滴落在伤口上的刺痛感,让李国强清醒了不少,只听见那个无比熟悉的声音说着,“等不了了,今天我就要带他走。”
恍惚间,他的镣铐被打开,整个人在温暖的怀抱里,动作轻柔的像他是易碎的珍珠。
伤口被小心翼翼的敷上了一层药,清爽中带着点刺痛。
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颊,李国强才发现原来不是梦,多日的疲惫一扫而光,安心的窝在他的怀里,眼角溢出泪珠,就像委屈的孩子终于得到了糖果。
“宽子,瞧瞧这是啥?”阿强立马将收到的葡萄酒拿了出来,他们这些人哪喝过这些洋人的玩意,纷纷倒上一杯,细细的抿了一口,好东西就要细细品尝,哪能一口闷。
“不得不说这味还挺醇厚的,爽。”阿强人机灵,倒是讨过这些好东西尝尝,他只能咂摸个味,甜丝丝的,不如那二锅头劲道,又辣又爽。
喝了好一会儿,那瓶葡萄酒给他们几个干完了,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宽子摇晃着身子,脑袋晕乎乎的向前走着,忽然,看到那棕灰色的大衣,刚抬起眼,鼻梁骨就挨了一拳,顿时,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趁着现在快走,秦,我安排了人在门口。”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操着一口中文。
秦华点头,知道这人不用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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