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野哥骚包得很,这话都是我们之前追问他才可能说的,千真万确。”
傅声点点头,虽然还笑着,可神经大条如徐怀宇也感受到傅声笑容细微地变了味:“声哥,你没事吧?”
“没什么,”傅声扬了扬嘴角,放下手刹,回过头正视前方,“多谢你了小徐。咱们刚才的话,别告诉裴野,他不喜欢别人背后打听自己,你也知道,做哥哥的少不了操心。”
徐怀宇嘿嘿笑道:“我明白,您放心,我指定守口如瓶。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室友等我呢。”
两人打过招呼,徐怀宇便走了。
傅声把车窗升起,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却发现丝丝攥着方向盘的手早已骨节发白,抖得不成样子。
他不该生气的,没立场没理由没资格,平日为了出门在外方便编织了一个表哥的假身份,到了这种时候怎么还假戏真做,拿出真哥的做派操上这份闲心了?
傅声努力深呼吸,抬眸时与后视镜中自己的眼神相撞,镜子里的半张脸上写着愤懑与恼火,更多的还有无处申诉的委屈。
因为什么?因为裴野当真瞒天过海谈起了二十岁大小伙子都向往的恋爱,还是因为裴野对这个女孩的手艺赞不绝口?
可无论为何,他若当真计较便是当真矫情,失了身份,也失了气度。
他们的生活太简单了,一屋两人三餐四季,以至于傅声习惯了他们只有彼此,以为一直这样下去便可以心满意足。
傅声闭上眼睛。车窗外上午的太阳一下子好晃眼,刺得他眼角膜针扎般生疼。
嘻嘻哈哈的春游到底符合二十岁的年轻人喜好,一个班的人在村子里疯玩到深夜,回市区后几个没尽兴的alpha抻头攒了将草案搁置了么?”
少年竟没想到这层深意,可仍然颇为郁结:“父亲,军部的人已经占了近三分之一的席位,a国的事有什么是他们说了不算的,反而每次有这种事,他们都像防贼一样不说,还都把事情交给咱们去办,好不脏了自己的手,这样下去,迟早和军政府没有区——”
“住口!”
傅君贤一拍桌子,面露愠色,傅声知道自己逞口舌之快,赶忙立正站定,只听傅君贤厉声说:“上级交代任务,你就这般推脱,满腹怨言?回去写一份检查,明天晨会之后交给我。这没你说话的份了,赶快滚出去!”
傅声指尖轻颤,凸起的喉结滚了滚,低下头:“是,属下告辞。”
他不卑不亢地敬了礼转身离开,看着傅声关上办公室的门,屋内一下子重归寂静,傅君贤挺直的脊背肉眼可见地塌了下来,望着办公桌上一张父子合照的相框,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他知道傅声说得没有错,可正因为没错,才更加令人担忧。
煮沸的铜锅里升腾起氤氲的白汽,裴野急吼吼地洗了手,在身上擦了擦便小跑进了厨房:“声哥,今天吃涮羊肉呀!”
“班主任刚给我打了电话,夸你成绩进步很大呢,这顿饭算是小朋友努力学习的奖励。”
傅声把洗好的菜沥干水分放在案板上,笑着冲一旁扬了扬下巴:“这几盘端上去,我切个菜,马上就开饭。”
男孩兴高采烈地喊了声谢谢声哥,屁颠屁颠地替傅声跑腿,一边念叨着今天在学校发生的种种趣事。傅声切着菜,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笑容却渐渐消失,有些心不在焉。
父亲所言没错,他年轻气盛,心思又不够深沉,对于政治不够敏感,若非傅君贤是自己父亲,今日这番话怕是足以令他丢了执行局的饭碗。
他神思飘得不知多远,直到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傅声条件反射地嘶了一声,低头一看,左手食指指尖已经冒出汩汩血珠来。
“怎么了声哥?”
听到动静裴野了!这人就是把见血封喉的匕首,但凡见到他真容的,最后都死了。”
“停停停,你这是哪来的古老都市传说,”裴野忍不住吐槽,“猫眼他……就算他作为和咱们立场不同的敌方来说是麻烦了点,可现实生活中他挺善良的,那天卖花的时候你不也见到了吗?”
春风嗤的一声:“那也是个麻木不仁的刽子手,做了当局党同伐异的屠刀。”
裴野气笑,胳膊肘搭在桌子上倾身向前:“我说,这些词你都从哪学来的?”
“裴参谋长,和我养父母。”春风白了裴野一眼。
春风口中的养父母是这家花店的老板和老板娘。一对中年夫妻,因为被酒后军队的兵失手打死的可怜儿子,毅然决然选择了参加这场风雨飘摇下的革命。
“有没有一种可能,既然猫眼是个你嘴里无情的杀人机器,”裴野酝酿了一下又接着问,“把他策反到我们这边,为组织所用不好吗?据我观察,猫眼没什么政治立场,他进警备部单纯是出于对父亲的崇拜。”
男孩不赞同地翻了个白眼:“你不怕他也是个卧底,哪一天也突然背刺我们?”
裴野五官微微扭曲,眼底噙着一丝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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