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动好奇怪,他变得好奇怪。
眼前的保安亭,亮着灯,保安小哥恭敬的立在亭边,看了他一眼后,方才打开大门:“赵先生,回来了。”
这小哥面相有点凶,再加上他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粗犷的身材,不说话时光是一个眼神的威慑力都会让人胆怯。赵柯刚搬进来的那天,就是这个保安值班,几次不轻不重地问候倒是让赵柯对他有点亲近的感觉。
赵柯点点头。
也许是亲近的人站在一边,他忽然胆子莫名大了一些。
小步蹭到驾驶位的车门,声音带着试探,隐隐又带了点撒娇,“您不送我进去,回去的路要走好久。”赵柯偏过头,用余光窥视蒲烨的一举一动。
蒲烨诧异地看向他,随手向后指:“自行车在后备箱。”
同时按下后备箱按钮,弹起的后备箱好像弹到赵柯脸上,啪啪作响。
赵柯不自在地“哦”了一声,又有点不甘心,又觉得委屈。
他双手紧紧攥住窗沿,俯身低声道:“我疼,骑不了车,您送我进去。”
蒲烨周围的空气一下变得稀薄,灼烧的热气喷到他的脸上,黑色的夜,他撞进黑色的眼睛。
心跳“砰砰砰”响个不停。
他逃似的移开眼,“上车。”
这声音中有无奈,有惊慌,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
赵柯嘴角扯着笑,眼里也是笑,就连他的身体也在笑。
保安小哥仰天看地,眼观鼻鼻观心,送走车和人,脑中的八卦如龙卷风将他卷起来。
这股酝酿的八卦还没成型,那款别克黑车再次开回来,他朝小区里面望了一眼,心下疑惑:这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但是也不敢太耽搁,打开门,黑车没有犹豫地开走了。
小哥皱眉摇头,现在的年轻人,风一阵雨一阵,尤其这些有钱的年轻人,更是风多雨更多。
蒲烨把车开到拐角,就把赵柯踢下车,扔下一人一车开走了。
赵柯虽然是被赶下车的,站在昏黄的夜灯下,有一瞬间的恍惚,两三只蚊子绕着他嗡嗡嗡找下口的位置,心下不知为何有点松快,积压在身上陈年的旧石,被挪开了一点,透出了一点气。这气新鲜伴有回甘。
忍不住想要细品。
推着车走在归家的小道,前路很像驾校里的s弯,又有不同,这的弯道幽静清爽,顺滑无比,没有忐忑不已,没有看点看线,树影的摆动都仿佛打着轻快的拍子,没有终点只有日复一日的。
家还是那个家,房子还是那个房子。
他会继续努力,今天是个新的。
第二日,驾校里。
往常赵柯总是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西装,领带打的一丝不苟,今日他换上了一身休闲装,紫色垂感纯棉短袖遮住忽隐忽现的饱满臀部,下身水蓝牛仔裤松松的堆在白色运动鞋上,最不能让人忽视的是从紫色袖口中抻出的麦色臂膀,流畅凌厉的线条似是冬日骑士腰间的佩剑冰冷厚重,如他的人一样冻的人无法靠近,却移不开视线。
唯一不变的是头上灰色的鸭舌帽,戴着白口罩,身上充满蓬勃的力量。
同办公室的白教练一时没认出来,还以为是新来的学员。
冷酷的帅哥打完卡坐到赵柯的办公椅上,身体拔得笔直,对别人的目光看也不看。
抬头再三确认下,直到看见那顶洗得发白的鸭舌帽心下才确定,这人是赵柯。
嚯!年轻人真是精神!休息日他只想赖在床上睡觉,要不是周六上班有加班工资,他是一秒都不想来的。
趁着现在学生还没放假好好休息一下,谁知道这两天驾校突然爆满,搞得休息日没得休,提前迎接了暑假。
赵柯在助理教练这个岗位干了一周,他没办法喜欢这份工作。
他不善于跟人打交道。但他更不善于拒绝蒲烨。
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人,没有多高的学识,除了一张经常被夸的脸,他没什么可取的地方。
就连毕业了,连一份像样的工作都没有,还是靠蒲烨,他才能找到一份虽然不喜欢,但能稳定的工作。
“小赵!小赵!”白教练用黑色竹扇敲击着桌面,发出的声响盖过了空调的声音。
不仅赵柯吓了一跳,连带着门前探头探脑的小姑娘也跟着缩了缩脖子。
赵柯一惊,下意识地仰头,眼中的惊慌与门边的小姑娘如出一辙,白教练嗓门天生较大,许多学员都不喜欢他的大嗓门,背后总是给他起一些乱七八糟的绰号。看着两个年轻人都被他吓住,中年男人第一次感觉到愧疚。
白教练移开视线,黑色扇子指向身后,“咳咳,那人找你的吧。”
顺着黑色扇子指的方向,赵柯扭头,没看见人,只有漏了淡黄色的裙边微微摆动。不用回头,赵柯也能猜到来人是谁。
“何同学,你找我。”
被看穿的姑娘,悄悄探进半个身子,头垂着,两根手指画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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