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了远方的某一处小镇,那边能看见海平线上升起的太阳,邻居家垂落的花会被夏天的晚风吹进房间,那是很淡很淡的芳香。唐明庭很喜欢躺在床上伸手去抓那窗帘飘荡的虚影,像拂过他灵魂带来的颤栗般,周佑山每每看见时都会产生一种唐明庭要被带走的错觉,这样太像在祈求了,可偏偏唐明庭是望着周佑山的,这种感觉激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就好像唐明庭会把他也一起带走。
当有了这个念头后,周佑山的不安又多了一部分,他不确定唐明庭的眼神,那是一双会蛊惑人心的眸子,连他都会看着不自觉的下坠,迷失来时的路。
周佑山攀上唐明庭伸出去的手,拽到胸口,他的心脏跳动的极为缓慢,吻上唐明庭的唇却是热烈的,覆盖在唐明庭脖颈的手在收紧,周佑山是不会让唐明庭逃脱开的,他一点都不介意将唐明庭拆骨入腹,或者制成一件漂亮标本。
把唐明庭永远留在身边。
这个念头浮上后,周佑山彻底疯了。
“好想把你揉碎塞入身体里。”
“可将你揉碎,我又会心疼。”
唐明庭听着周佑山左右颠倒的话,眉头很轻的皱了下,他感到周佑山收紧的手臂在不断施力,要将他活生生碾碎了似的,唐明庭张嘴狠狠咬在周佑山肩膀上,腥甜的血味在唐明庭口腔中打转。
“周佑山你别发疯,痛。”?
他挣动着,望见周佑山眼底暗涌的情绪,掩不住的劣根性在往唐明庭身上窜。
周佑山乱飘的思绪在痛感下被拽回,手上的劲刚松,唐明庭便用手碾过他刚被咬伤的肩膀上,渗透出的血迹就像是在傲寒中绽放的红梅。
唐明庭发现了,不正常的周佑山总会在晚上出现。
“你好像总会在晚上变得很不安,每次拥抱我的力气也总是很大,周佑山,你在害怕什么。”
窗帘摇曳的影子将他们覆盖住,又掀起明亮。
透着纱帘投射在周佑山脸上的光斑,像舞女脸上诱惑人挑开的面纱,富有着神秘的美感。
可他的眼皮却在微颤,那是从光斑的间隙里碎裂出的周佑山。
“你要抛下我离开,这让我十分不安。”
周佑山说出口的话很平静,像在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一样,唐明庭突然觉得那天的黄昏不好看了,因为周佑山差点被他被遗落在了黄昏,留下了最深的残效。
“唐明庭这次先原谅你,不要再有下次了。”
不知道为什么,唐明庭觉得周佑山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难过,他的眼睛颤抖的太厉害,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一样,有种快掉眼泪的错觉。
唐明庭用手指碰了碰周佑山颤动的睫毛,刺挠挠的触感犹如刮擦过心脏般,使得他浑身一颤,那里有唐明庭也无法抚去的哀伤。
“就那么怕我走啊?周佑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胆小了?”
看着周佑山闻言突然骤变的表情唐明庭没忍住捧起他的脸捏揉了几下。
“好了别冷着一张脸,我答应你,就算要走我也会把你也一起带上的。”
唐明庭笑着一遍又一遍的吻过周佑山的嘴角,脸颊,鼻尖,最后停在眼角处,用着深沉的温柔驱赶走周佑山星星点点坠落下的不安。
在睡醒后唐明庭任旧能尝到残留在舌尖苦涩的泪,那是周佑山难过的味道。
他们隔壁住着一对恩爱了六十多年的外国伴侣,伯恩太太是个十分热爱生活的人,每每吹落进房间的花便是他们家种的,唐明庭很喜欢他们家的阳台,因为那太像一个为了养花而建造的温室,让伯恩夫妇的爱终日都在花团簇拥下温存。
在凌晨四点的早上,周佑山会推开窗户让风吹进夹杂的各类花香,他会向唐明庭讨要一个带着花香的早安吻后再出门。周佑山在这找了个搬运海货的工作,时间不会很长,他刚好可以在八点左右带着热气腾腾的早餐叫醒还在睡得唐明庭。
这个小镇的人们很喜欢装扮生活,四处都遍布着浪漫气息,有做着各种工艺品的店,手磨的咖啡香会飘荡到好远,这里现烤的蛋糕和焦糖布丁是唐明庭的最爱。
周佑山会抱着唐明庭坐在红木地板上吹着坐地扇,看着租借来的旧书和漫画,吃着清爽的西瓜度过一个燥热的下午,又或是窝在一起睡个午觉,等睡醒后的三四个小时刚好可以看唐明庭总在夏天不厌其烦播放的老电影。
在吃过晚餐后他们会去海边散步,那时候温度刚好降了下来,不会很热,海风会吹来咸湿的味道,唐明庭会牵起周佑山的手在沙滩上小跑,一次次试探躲过翻涌上的海水,掀起的小片浪花。
他们在这不必避讳人潮,可以像一对恩爱了多年的伴侣,在情到深处时会寻找彼此的眼睛,相拥热吻,连爱都是坦荡又热烈的。
唐明庭用勺子挖着朗姆酒味的冰糕,两人一人一口的分着吃完了大半。这家店里夫妇的女儿很喜欢唐明庭,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直往他身上扑,粘人的很。
“周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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