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明庭看来和方鹤谈恋爱是件新奇有趣的事,这和他在观影和间所知的爱情不一样,它是更加具有真实性的存在,就好比晨起时方鹤落在他唇瓣上的吻,不经意间的眼神相撞又或是青涩的小动作,仅仅只是这些就能让彼此脸上泛起层薄薄的红。明明他和周佑山也常做这些的,可却从来没有心生过这样的感觉,迟钝的唐明庭到后来才慢慢的顿悟出,噢,原来这种感觉叫做喜欢,是不同于和朝夕暮处的周佑山亲情间的。
跨年后的元旦很热闹,以往都是周佑山要在这天回祖宅,而唐明庭必须得遵守约定在老宅过完这场本该阖家团圆的节日,但今年不同了,他终于可以不用去遵从和周佑山的那些狗屁约定,不用装作很喜欢的样子去迎合。离开周佑山后的他很自由,从未有过的自由。
在绚丽的烟花即将化为灰烬暗于空中的那一刻唐明庭决定不再为了周佑山回头。
平城的冬天少有会下雪的时候,可晓是如此唐明庭依旧还是期盼着今年会不会有所不同。
“芬兰也会下雪吗?”
唐明庭在问出后方鹤的脸上少见的没了表情,许是因为开着窗的缘故,退却了他漂亮脸蛋上的血色,同样也称着他眉心处的红痣越发的摄人心魂。
方鹤在听后像是失神了般迟迟未给唐明庭回应,夹在他指间的烟屑被风吹的抖落,在唐明庭看来这也像场雪。
灰色的雪。
原本戛然而止的音符又重新绕回到了前调处,掺杂着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图。如同窗外未被驱散的雾色再一次的掩盖住了方鹤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唐明庭有时虽是好奇但却从未真正开口问过,他只是低垂着眸看着这些白色的钢琴块在方鹤手中不断的跃动着,在那看似很专注的目光下,方鹤其实是没带几分认真的,而这音也早就乱掉了。
就在唐明庭快听困过去的时候方鹤捧住了他险些要倒在琴键上的脑袋。这样近的距离如果唐明庭此刻不是困得睁不开眼的话,他就一定能发现方鹤的瞳孔会不正常的震颤着。
“唐明庭你很喜欢雪吗?”
雪这个词从方鹤口中吐出来显得万分的生涩,他甚至都顿了几秒,最后开口的尾音颤抖的像刚找到发音的孩子般。唐明庭模模糊糊的听清了些,在方鹤的掌心中缓慢的点了点头。
“怎么?说的好像我喜欢你就能送我一样。”
此时唐明庭的声音已经有些带着点儿干哑慵懒的调调了,在他整个人就快摇摇欲坠失重的时候,浓郁的薄荷香直冲冲的挠着他的鼻子,有些快醒神又被方鹤摁着头往他肩窝里靠。
“只要你喜欢我可以带你看一辈子雪。”
“一辈子都生活在有雪的城市。”
“唐明庭只要你想。”
临睡着前唐明庭略微的幻想了下方鹤口中那一辈子的雪,但很快的又被抹去了,这样的喜欢于唐明庭而言从来都是短暂的,哪能在他眼里漫长过一辈子?
唐明庭也仅仅只是图个新鲜罢了,等真正得到后他也就没兴趣了。
“不,我不想。”
这场被拒绝的邀请像是早有预兆的揭露了往后的结局。
唐明庭和方鹤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过的日夜颠倒,他们两个像极了叛逆出逃的少年,尝试着所不知的一切。在一夜通宵只为看完一部具有年代性的黑白影片后,他们凭借着颅内最后点的兴奋劲,借着蒙蒙亮起的天色漫无目的搭乘上了最早的一趟公车,车内的暖气将车窗玻璃浮出层薄雾,可两人早已困得昏沉没了兴致去望窗外的景色。
在漫长的车程里唐明庭做了场很短很短的梦,梦里有场被他搁置在记忆深处的大雪,有
“醒醒唐明庭,到站了”
方鹤摇醒了唐明庭的梦,在醒后短暂的迷茫里他被方鹤牵着手下了车,冷冽的冬风灌入鼻腔这刻彻底吹醒了唐明庭和那个好不真实的梦。
“是下雪了吗?”
唐明庭看着眼前飘落的雪有些不可置信的伸手去接,那片雪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在了手心,方鹤望着唐明庭如孩童般的欣喜,略微流露出对雪的嫌恶被稍加藏起。
“唐明庭你想不想去看看别处的春天?”
“方鹤你在开玩笑吗?这才刚冬天。”
唐明庭一脚脚踩实堆积起的厚厚积雪,那段过耳的话也只当方鹤是在车上和他一块发了梦,做不得真。
方鹤在听到唐明庭的回答后放慢了原本并肩而行的步伐,他伸手给唐明庭盖上羽绒服上的帽子,轻柔的扫去他额发上的雪,湿凉凉的冷意沾染在方鹤的指腹又合于在了掌心中。
“唐明庭不是所有地方都在过冬天。”
他们跟着下车的人群走了很长的一段路,雪也在越下越大,这幅场景不由得令唐明庭回想起刚刚那个斑驳的梦,梦里也有这样的场大雪,他本想细想的,但任凭怎样都记不起。
“看样子这上面是个寺庙,要不要上去看看?”
新年到来的第一天上山祈福的人很多,唐明庭在人来人往里闻到了他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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