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施斐然举起双手作投降姿势,“我错了!我不知道你这么介意,因为一句错话,你不至于非得掰断我所有手指——你再想想,有没有更切实际的解决办法?”
“哎呀。”谭辉忽然哼哼唧唧地笑了,“你这么怂啊。”
“有倒是有……”谭辉解开裤腰带,指了指自己胯下的器官,“你帮我舔出来,我就不动你的手指。”
确实是一种羞辱他的好办法。他也没有什么实际损失,谭辉还找回了面子……
施斐然朝谭辉伸出手,五根手指无法控制地绷直。
扫了眼一旁指着他的枪口,抿了抿嘴唇开口:“开始吧。”
自尊是灵魂的支柱,也许不是那根最重要的承重柱——就算他一分钟之后会后悔自己的决定,至少这一分钟,他不想在谭辉面前妥协。
一小时前。
赌场休息室。
裴映是一个典型唯物主义者,从不相信命中注定。
直到九年前施斐然在咖啡店里递给他一个蜗牛面包;直到昨天施斐然告诉他摇篮桥上的那颗糖。
昨晚睡前,施斐然摆弄着他的手指,问起他的亲生父母。
他的亲生父母杀了他的狗、将他锁在车后备箱。
比起那对夫妇对他所做的伤害,这两件事一下子显得一点儿也不恶毒。
他不希望施斐然知道他经历过怎样的肮脏。
只有安如玫知道他的秘密。
只有安如玫为他清洗过身体。
愧疚和同情让他感动,又让他作呕。
但在另一个角度,他又不得不承认,他也对自己的遭遇感到遗憾,对不能改变的过去感到遗憾。
这些遗憾投射到了岛上那些和他有过一样遭遇的孩子身上,成为他的软肋、他的善念。
裴映摸了摸光秃秃的食指指节,施斐然不肯把那枚蓝宝石戒指送他,他不好主动开口要。
没有圆弧形状的手感,心里隐约有点焦躁,他把手往下,改为摩挲袖口的钉扣。
早上出门之前,施斐然为他扣好的,钉扣。
他用指腹慢慢摩擦着袖扣,想象施斐然的手指触摸他,捋过他的衬衫胸口、裤线,仔细地检查,最后半跪下来给他整理裤管……
就那么半跪着抬起头,触到他的视线。
施斐然长着极其标准的桃花眼,看见就不会辨错的眼睛形状。
但施斐然还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瞳孔,看向任何人时,那双眼睛里都带着几分湿润。
这个人本意大概并不愿意他人浮想联翩,可就长成了那样。
想象过头,裴映蹙起眉,翘起一条腿坐着。
他起了生理反应。
施斐然没有为他完整地口交过,他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跟施斐然提要求。
合适的时机。
什么是合适的时机?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绝不”,似乎有些动摇。
不论他愿意与否,他应该把自己小时候的事告诉施斐然。
李蕊给了前车之鉴,他们之间的隐瞒一不小心就可能演变成离奇的生死争斗。
裴映开始考虑如何开口告诉施斐然,他小时候经历过的事,思绪刚转到这件事上,生理反应几乎唰地消退。
“裴先生!”黄汕推门跑进屋,满脸的汗珠儿,“裴先生!”
黄汕是越南人,裴映几个月前曾帮忙把黄汕的女儿送回越南她妈妈那里。
“怎么了?”裴映问。
“他们绑架施先生!你一出门,那些人就进屋抓了施先生!”黄汕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认得他们,通通是辉叔的人!”
谭辉。
裴映定了定神:“你先出去。”
黄汕:“辉叔那个人手段毒辣,裴先生你小心……”
“出去。”裴映打断他。
关门声响起,裴映掏出手机拨下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听见熟悉的声音“喂”了一下,裴映省略所有客套和废话,直接道:“发出去。”
“啊?”电话里的男人问,“你不是说等他们国王生日庆典那天才最保准最轰动吗?”
“我没办法。”裴映闭了闭眼,“现在就发。”
说完,挂断电话。
谭辉踩到了他的底线。
他连发疯的时间都没有。
他大步走出休息室,赌场还没到营业时间,整个大厅空空荡荡,脚步声与脚步声的回声重叠在一起。
他走下赌场台阶,拉开门口备车的车门,副驾驶上的马仔正在和司机聊今晚去哪里嫖。
裴映敲了敲司机头侧的降下一半的车窗:“去谭辉家。”
驾驶座位上依然是那个每次都不肯往院子里拐、刻意把车停院外大门口,让裴映自己走进屋的司机。
司机懒洋洋散在驾驶位上,慢悠悠道:“你要找辉叔自己给他打电话啊,我可不敢送你,有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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