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玲已怀孕二个月。」
赵佳琳身躯一颤,有些期待姑妈会把话收回,承认那只是一句玩笑话。然而秀梅姑妈没有这麽做。
她再次打颤,手臂和背部都起了j皮疙瘩。「这其中有y谋?」
秀梅姑妈点头。「是,据说颜雅棠的妻子嫁过来不久,就时常被颜雅林威胁恐吓。有一晚,林ai玲尖叫着跑出屋子,冲进了像昨天那样的风雨中,并且差点跌下悬崖。她是在温室中长大的花朵,温柔而脆弱,颜雅林显然是说了一些故事吓坏了她。无论如何,大家立刻明白家族生意的交接必须尽快举行,否则就怕节外生枝,惹出别的事端。」
赵佳琳紧握双拳,注视着姑妈。「所以颜雅林就y谋夺产?」
秀梅姑妈叹了一口气。「听颜家族人说那场车祸,是他在车子上动了手脚。因为他祖父、祖母,先前也因同样的原因双双身亡。」
赵佳琳面露怅然。「然後呢?」
「两房闹得很凶,」秀梅姑妈几乎愤怒地低语,不住地摇头叹息。「最後在宗族主持下,大房拿走大部分的财产,移民日本开创自己的事业。大房在日本让小nv儿招了一个nv婿,现在事业做得很成功。」
赵佳琳愕然无语。老天助她,可是现在事情说得通了。难怪她会在崖边看见颜雅棠,原来那是他追思妻子的地方。也难怪她会看见他踏出崖际、踩在稀薄的空气上。因为,在他生前──大约六十几年前吧,那块土地也许没有崩落,仍结结实实地存在,然後──
「佳琳,你还好吗?」
她抬眼发现秀梅姑妈纤细修长的手正搓着她冰凉的手。「也许你──」
赵佳琳反手用力攫住她的手。「有人看见过她吗?就是那个……妻子?」
秀梅姑妈缓缓摇头。「没有。」
「那为什麽会看见他?」赵佳琳质问。「为什麽是颜雅棠?」还有昨晚在悬崖上是怎麽回事?但是那句话她没有大声问出来。
秀梅姑妈的回答是沉默地耸耸肩,一面抚平洋装的裙摆。「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罪恶感,让他无法安息吧──毕竟若不是因为他,林ai玲会好好活着。也或许他留下来是因为要报复二房,我会相信这一点,是因为这麽多年来,只有我看得见他。无论他怎麽捣蛋、恶作剧,针对的都是二房的人,或许在他看来我是没有生育能力的继室,更像个外人。我还听说他诅咒二房,他们的子孙将无法长期继承洋楼古宅的土地,他们在中年要享福时就会先返坟墓。直到他的妻子从远处来到这里,到那个时候,这个诅咒才算结束。诅咒已经应验了三次,我丈夫、公公和祖父,都在四、五十岁时病痛缠身走了,所以这个家族的人都搬到市区,只剩下我一个人留在古宅。」
「报复!诅咒!」赵佳琳站起来,双目大睁。
「没错。」秀梅姑妈肯定地点头,不过声音中并无批评与责难。「颜雅棠很清楚他接掌家业,会招致什麽後果。颜雅林表现的太危险了,林ai玲那个可怜的小东西,一定是打心里害怕灾难会发生──结果竟然成真了!」
赵佳琳凝视姑妈,一言不发,却浑身颤抖,同时更因惊惧而思绪转个不停。
颜雅棠,姑妈的叔公,因为报复、诅咒二房而留下来,那昨晚……昨晚是怎麽回事?他差点害了她,可是她不是二房的人啊!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
赵佳琳眼中掠过的骇然并未逃过秀梅姑妈的眼睛,但她似乎很意外。赵佳琳别开眼,觉得自己胆小又愚蠢。秀梅姑妈执起她的手,开始走向花园。
「啊,佳琳,你不用怕他,真的。」她鼓励地笑笑,直到赵佳琳也勉强g起嘴角回应她。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二十五岁,」秀梅姑妈边走边回忆。「或者,我应该说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的事吧!」
她的笑容改变,变得苦涩、黯然。「当时我在玫瑰花园中,我的nv仆看到我偷采了婆婆最ai的玫瑰。我跑向小池塘,她大声责备我,就在那时叔公颜雅棠出现了,缠住她的脚令她绊倒。她跌入了池子里,鬼叫个不停。然後他另外摘了一朵婆婆心ai的花,怀着善意献给我,彷佛当我是位真正的nv主人,而不是被人看轻的继室。」
秀梅姑妈轻声笑着。「我想我从那天起就开始仰慕他了。我的nv仆看不到他,或是他早已去世好几十年,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想我甚至在那时就已决定了要一辈子住在这儿,而不是像家族中其他的人一样,搬去市区。」
赵佳琳探询姑妈的表情,努力想弄清楚姑妈对那个幽灵的感觉,和她自己的经历。「那麽他是喜欢您了。尽管您是……二房的人。」
秀梅姑妈耸耸肩,笑容变得飘忽。「佳琳,我不知道他的理由是什麽。他喜欢恶作剧,但我从不认为他会做出真正伤人的事。」
赵佳琳闻言转开目光。她没办法看着姑妈的眼睛,然後对昨晚的事说谎。他并没有真的伤害她,那是真的……但谁也说不出若她没有退开会发生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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